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劉徹上五層樓去見絕色佳人們,韓岩則獨自出了伶俜樓在城裏閑逛,想找個酒舍解決溫飽問題。
這大概便是“老二”的悲哀吧,總得把機會讓給大哥,將人家捧舒服了你才能如魚得水。
不過韓岩並不覺得遺憾,伶佳人的名聲在長安城流傳好些年,其年齡已過二十五歲,老女人一枚,等咱二十歲的時候她也三十多歲了,臉上指定是皺紋橫流,殘姿敗色,這麼一想便覺得相貌再漂亮也沒多大意思。
再說了,即使見到又能怎麼樣呢?
雞兒不給力啊……
長安城繁華如雲,走在喧囂人流中,慢慢搖動折扇,觀察世間百態,總有一份閑情逸致在心頭。可是看慣了高樓大廈,再見這些古樸的飛簷青瓦風格,便覺得有些單調,走了很久才見到雕梁畫棟的建築,名曰:富貴樓。
紅色簾幕,紗幔低垂,絲絛飄揚,營造出朦朦朧朧的氣氛,地板發亮,雕刻有銘文的四根圓柱撐天而起,案桌整齊地擺放於廳中,花台上三位美人媚笑嬌聲,盈盈起舞,光是這種裝修和格調,便不差於王侯宮殿了,一派紙醉金迷之色。
在小姐姐的引導下,韓岩跪坐於席上,點了一份烤魚和精米,便閑著無事打量四方。
他最近喜歡上了“看人”,因為實在閑著無聊,又懶得研究那些之乎者也,總要找點事情做,看人便是件挺有意思的事。
能來富貴樓的,都是非富即貴之人,一眼望去全是高爵位者,絲綢錦緞,服飾華麗。
掃視一圈,韓岩又回頭看了看,背後卻是一位白丁中年人,粗布麻衣,一身簡樸,容顏略顯清俊,正與身穿少數民族服飾的老者交談,這便是傳說中的“巫師”了。
陡一見這種神秘學者,韓岩不免多看了兩眼,腦海中依稀想起曆史課本裏教過的“巫蠱之禍”,漢武帝功在千秋,可晚年卻釀成大錯,巫蠱之禍成了其一生的汙點。
在大漢,若是文化人會受百姓尊敬,那麼比文化人更牛的便是這些神秘學者了,是各王侯爭相招攬的座上賓。“迷信”貫穿中華上下五千年,到底有沒有龍,有沒有神仙,沒人知道,但婚嫁、喪葬、安宅等等等方麵,全都離不開這些從事神秘學的人。哪怕到了新世紀,科技昌盛,可很多方麵依舊難以擺脫“神秘學”,吉凶,生死,風水……
看見這類巫師,韓岩很感興趣,卻不好一直盯著人家,回過頭,小姐姐已經端過來飯菜,微微點頭謝過小姐姐,便慢條斯理地開始下飯,可耳朵卻努力注視著背後。
“耋[dié]巫,我此次來長安,主要是想請你算一算小女文後的事情,自從他被那登徒子騙去後,便受盡磨難,我不忍文後受苦,所以想請你算一算。”麻衣中年言語苦澀,對滿桌的宴席食之無味。
“王孫足下,乃女文後姿容嬌美,精通音律,善彈琴,有文名,是蜀地有名的才女,能讓其傾心者定不是凡夫之輩,我猜怎麼也是才貌雙全的文人墨士。”
“唉,這事啊……”
卓王孫愁眉苦臉,將事情經過娓娓道來。
自從梁王薨後,漢景帝將梁分為五國,劉武的五個兒子皆為王,司馬相如鬱鬱不得誌,便遞出辭呈回到蜀郡臨邛老家。
然而他家境貧寒,雖名滿大漢,可離開了王侯們的賞識,生活也是相當拮據,恰巧卓王孫為了討好官府,設宴款待縣令王吉,司馬相如是王吉的好友,也被帶來赴宴,可這次吃飯之後,卓王孫才發覺這是一個相當深的圈套,全是奔著自己女兒和家產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