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詐屍了!”不知道是煙鍋叔還是胖子,大叫了一聲,原本嚇得尿都出來了的那幾個人,見被打死的年輕人,居然又坐了起來,再也顧不得許多,也顧不得已經嚇癱了的其他同伴,自個兒抱頭鼠竄,不消片刻,就不見了蹤影。
朱笑東奪過楊華的手槍,一看,忍不住哭笑不得,原來——這是一把高級仿真槍造型的打火機!那個年輕人,不但被逼真的槍聲嚇了個半死,還被打火機的火焰,滿臉熏了個烏漆墨黑,這時,正在拍打還在冒煙的頭發!
“嚇死我了!”朱笑東拍了拍胸口,鬆了口氣,楊薇,煙鍋叔也才鬆了口氣,這口氣一泄,所有的人頓時一屁股坐到地上。
沒想到那個年輕人拍滅了頭發上的火焰,站起來,指著楊華憤聲怒叫,那樣子,比朱笑東一夥人殺了他老子,搶了他老婆還要不共戴天。
剛剛還才鬆口大氣的朱笑東等人,馬上又意識到,再不跑,就真的大禍臨頭了,朱笑東丟了手裏的仿真手槍打火機,發一聲喊,奮力拉起楊華,再度開始狂奔,胖子卻是拉著楊薇,早就像兔子一般竄了出去。
被嚇尿,癱在地上的那幾個人,回過神來,在一臉漆黑的年輕人指揮下,抄起地上的家夥,憤怒至極的追了上來,這個時候,再也不是為了所謂的阿拉,或者馬罕默德的聖地,而是為了自己的尊嚴,一個男人的尊嚴!
被嚇得尿了褲子之後,才發現原來是虛驚一場,誰都有了“頭可斷,血可流,男人的尊嚴不能丟”的氣概,誰都有把朱笑東一夥人抓住,打到他們大小便失禁的決心。
隻是氣概歸氣概,決心歸決心,先前被嚇了個腳酥手軟,小便失禁,這個時候再強行追趕,就有些力不從心了,隻是,他們終究是本地居民,對著低壓缺氧的環境有較好的適應,又是地頭蛇,雖然一時之間追不上朱笑東等人,倒也不至於被朱笑東等人甩掉。
朱笑東等人卻是拚了命的往前跑,雖然驚嚇程度沒後麵的幾個人大,但是限於體質,還有不熟環境的弱點,雖不至於立刻就被年輕人追上,但想要擺脫他們,那也是萬難。
逃的逃,追的追,一場奔命與討回尊嚴的馬拉鬆大賽,在嚴酷的環境裏展開。
跑了一個多小時,連朱笑東都覺得跑不動了,喘著粗氣,往地上一坐,奶奶的,幾時這樣子像喪家犬一般,被人攆得上氣不接下氣的,不跑了,不就要拚命嗎,那就拚吧,大不了,十八年以後又是一條好漢!
胖子扶著一塊岩石,嘴裏吐著白沫,說:“東……東哥,你……你把我……想說的話……一口氣全說光了……我都沒的說了,我讚成你,擁護你的決定,拚……拚了……”
楊華早是怒目圓睜,既慶幸自己沒有開槍殺人,又後悔胖子怎麼不拿一把真槍出來,要是有把真槍,還真想“呯”的一聲,把帶頭的這年輕人腦袋上穿個洞!不過這時也隻能想想而已,眼看著立馬逼近的年輕人一夥,楊華拉了根茶杯粗細的枯枝,雖然打不死人,但是有聊勝於無。
楊薇見這事已經沒有可能善罷甘休了,喘著氣,隻緊緊地把朱笑東抓住,隻盼著能和朱笑東同生共死。
煙鍋叔這趟本來是想著要出來找虎子的,剛剛才有了點消息,卻又莫名其妙的被人說是要去玷汙什麼馬漢什麼德的聖地之徒,不明不白的遭人圍攻追殺,虎子,你就自己多多保重吧,老爹現在……煙鍋叔有些悲哀、悲憤,朱笑東和楊薇對自己和虎子不薄,再說,他們兩個安全,一定會幫自己把虎子找回來的,待會兒拚命,自己也就隻有舍了這把老骨頭,想著,煙鍋叔拿起地上一塊石頭,在手上掂了掂,感覺還有點趁手,就拿石頭來做拚命的武器了。
胖子站到朱笑東和楊薇身前,一時間也沒找到什麼趁手的,也就幹脆不去找了,反正,那該死的年輕人,想要傷到朱笑東或者楊薇,就先從胖子的屍體上跨過去吧,胖爺我,有這豪氣!
追上來的人,其實也不多,隻有四個人而已,人數上,算是旗鼓相當,隻是這是個人手裏獨有很趁手的家夥,而且,這四個人後麵,還有多少增援,那就不知道了,沒準兒,一眨眼間,這年輕人背後的增援,鋪天蓋地的就來了也說不一定。
計算著這些,朱笑東歎了口氣,跑,跑不動了,打,就算眼前能打退這四個人,隨後而至的援軍,也會把自己五個人撕成一塊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