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笑東揮動了一下斧頭,擊碎了地脈龍釋放出來的幻象,這一擊之後,斧頭上的寒意還有壓力,稍微的收斂了些,就像有人使出全力打出了一拳,有些力弱的間隙,再要打出第二拳,就得收回拳頭,蓄些力氣再打。
隻是朱笑東這一揮,斧頭上的陰寒壓力、減弱,地脈龍也禁不住抖動了一下,那尿泡一樣的皮層,蠕動得更是厲害,散發出來的紅光,缺少有些減弱,似乎它在抵擋住朱笑東這一揮斧頭之際,也是受到了巨大的壓力。
朱笑東不動,衛南疆不敢動,或者是動不了,隻能眼睜睜的看著,那地脈龍見幻象無法讓朱笑東投降,便又開始變化,那皮層上慢慢的開始鼓出一個個的小包,越鼓越大,越來越快,漸漸地,每個小包,都長成一隻手臂,手臂,手腕,手指,樣樣俱全,一霎時間,衛南疆見到了最為奇詭的地脈龍版的千手觀音。
千百隻手,每隻手都是蓮藕的玉臂,嬌柔粉嫩,似乎吹彈得破,讓人不敢稍有魯莽;千萬根手指,每根手指都似蔥白筍尖,不住的做著勾魂奪魄的勾引手勢,讓人眼花繚亂,目不暇接,偏偏這些手臂手指,慢慢的都向朱笑東等人伸了過來,無論是誘惑,還是搶奪,多半都是衝著朱笑東手裏的那把邪斧而來。
朱笑東不言不動,待這些讓人眼花繚亂,心旌動搖神迷情亂的手臂手指,伸近眼前之時,朱笑東才再次揮出一斧,這一斧頭揮出,整個洞裏,立時響起一片鬼哭神嚎之聲,無數邪靈,依舊拖拽長長的發光的尾巴,在一片手臂叢中亂舞。
那些本來應該讓人憐惜的藕臂玉指,立刻血肉模糊,斷肢殘臂四散橫飛,讓人不忍直視,隻是這個場麵,隻在片刻之間,就煙消雲散。
原來,這又是地脈龍幻化出來的招數,地脈龍兩次失敗,似乎很是氣惱,那皮上妖異的紅光大盛,流動得也更是急速。
而朱笑東手裏的邪斧,陰寒之氣再減,壓力更是大大的減弱,先前讓衛南疆彷如掉進冰窟,凍得牙齒“咯咯”作響,這時卻僅僅隻有一點兒冷意了,而且,這股冷意,還在不斷地減弱,就像嚴冬過後,漸入春天一般。
而這個時候,朱笑東的額頭上,卻漸漸的冒出一些汗珠子來,汗珠子不大,卻很是細密,不過朱笑東依舊緊緊地握住邪斧,一絲兒也不敢鬆懈,朱笑東在等待,等待一個時機,這地脈龍雖然邪惡,但始終隻是介乎與動植物之間的東西,這類的東西,就像是惡人一般,你怕他,他自然對你窮追猛打,你要是不怕他,反而比他更惡,那他就隻有向你告饒投降的份兒。
這把邪斧,能夠克製這邪惡的地脈龍,朱笑東原本也不知道,隻是在他見到地脈龍已經追至身旁時,衛南疆也已經帶了虎子和凱斯在前麵走了,可是胖子和傑克兩個,朱笑東實在是沒辦法能一起帶走的,可是要朱笑東丟下胖子,獨自逃命,朱笑東說什麼也不會的。
恰在那時,朱曉東發現地脈龍對邪斧雖然有些吸引,但卻不敢一下子逼近,甚至在離自己兩三米的地方就停頓了下來,這說明地脈龍其實還是有些忌憚這把邪斧。
是以朱笑東就再也顧不上那什麼詛咒、厄運了,就算有什麼厄運要降臨到自己頭上,也得自己活著才知道,要是自己的小命都沒了,詛咒厄運還降臨個屁,再說,這人一旦到了絕境,最多也不過是腦袋掉了碗大個疤,既然這地脈龍把自己逼得雞飛狗跳,現在它也遇到了忌憚之物,何不將就拿來和它在幹上一仗,大不了就是個魚死網破,反正是個死,和他拚死,也死得心安理得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