呆了一陣,蘇憶忍不住去反試朱笑東了,特意嬌嬌羞羞的說:“笑東,你……你到床上來睡吧,這個床大,夠兩個人睡的……”
朱笑東淡淡道:“這沙發也挺大的,睡沙發好!”
蘇憶見朱笑東連想都不想的就拒絕了她,心裏的氣就上來了,朱笑東這是在幹什麼?要對她沒意思,又何必開一間單人間?這不是在戲弄她又是幹什麼?
從來就沒聽說過一個男人故意跟一個女孩子開了一間房,然後要睡沙發的!
氣呼呼的一陣,蘇憶哼了哼,然後才問:“你還是瞧不起我曾經做過小偷吧?”
朱笑東瞄了瞄她,說:“你就不能安靜一下?想那麼多事你不累嗎?我可從來沒瞧不起你什麼,我實話說吧,昨晚我們探了那墓穴後,我總覺得心緒不寧,怕你單獨在一邊出什麼事,所以要跟你一個房間,沒別的意思,而且我也絕對沒有瞧不起人的意思!”
蘇憶聽得大失所望,原來是她想偏了,昨晚在墳墓那邊確實嚇得夠嗆,不過回到城區裏了還能有什麼危險?而且還是在酒店裏,有危險的話,危險也還要經過酒店大堂,坐電梯上來。
按昨晚的情況來看,危險應該是那些狼,但狼又不是人,它怎麼可能找得到酒店裏來?
想來想去,蘇憶都覺得有些自卑了,朱笑東原來是個身家億萬的有錢人,自然不會瞧得起她這樣的女孩子了!
迷迷糊糊中,蘇憶自怨自憐,也不知道什麼時候就睡著了。
朱笑東在沙發上也睡著了,還做了一個夢,是個惡夢,在夢裏就給嚇醒了,醒過來後隻覺得身上冷汗涔涔,但夢裏的事情卻又想不起來是什麼。
呆了好一陣,看看時間才五點鍾,到天亮還有一段時間,睡也睡不著了,索性坐起身來,把那小盒子打開,在燈下觀查那塊血玉。
昨晚把它洗幹淨後,現在這會兒在燈下觀看,隻覺得那玉裏的血管似乎更像活了一般,越發的鮮豔濃鬱,那血意就好像在流動一般!
看著看著,朱笑東想起墳墓那個死人的情形,忍不住就有種寒意,又覺得這塊血玉散發出詭秘無比的味道來!
蘇憶一覺睡到九點才醒,醒來後見朱笑東坐在沙發上發呆,也不知道他在想什麼,一想昨天的事情,她的氣又冒了出來。
洗刷過後,朱笑東也進去簡單洗了把臉,隨後出來對蘇憶說:“蘇憶,先吃早餐吧,吃過早餐後我就給肖總打個電話,讓他給你買個房子吧,這樣天天住酒店也不是個事!”
蘇憶本想頂他一下的,她是不是個事關他什麼事?但想了想還是忍了,畢竟朱笑東不欠她的,人家好心好意幫著她,想想自己以前還偷了他的行李錢包,他一直到現在也沒責罵過自己吧?
要是換了她自己,她能忍得了這樣的事?所以說,什麼事情都調換過來,讓自己想一想就明白了。
出了房間門後,蘇憶提著包包走了幾步,卻不知道怎麼回事,忽然間腳跟一滑,一跤就摔倒在地!
“哎喲……”
蘇憶感覺到右腳脖子劇痛,動都動不了一下,痛得眼淚直流。
朱笑東嚇了一跳,趕緊蹲下來一看,蘇憶的右腳肯定是扭傷了,瞬間就腫了起來!
“你抱著我脖子!”朱笑東把蘇憶的包包往自己身上一挎,然後攔腰摟抱起她,乘了電梯下樓,從電梯裏到樓下大廳,有不少人看著他們兩個,不過朱笑東已經把蘇憶的右腳鞋子襪子都脫了,蘇憶的腳脖子明顯的腫大了許多,誰都看得出來,所以也不會有人誤認為他們故意親熱。
現在很多戀人,也許不是戀人,在大庭廣眾之下搞曖昧動作,影響到他人,也讓人覺得不自在。
朱笑東根本就沒想什麼,直接攔了出租車送蘇憶到醫院,在醫院裏耽擱了兩個小時,蘇憶才做了小手術,右腳跟腱拉傷了,需要休息半個月時間,傷倒不是很大,但卻肯定影響行動了。
蘇憶還要在醫院裏住幾天院,等過兩三天後才能出院調理。
蘇憶很惱火,躺在床上埋怨:“真是倒黴,走地毯通道也能摔跤,人倒黴的時候,當真是喝水都會塞牙縫!”
蘇憶這個話其實是有些含沙射影了,她有意把氣往朱笑東身上撒,不過朱笑東根本就不在乎,隨她怎麼說都不理會。
完事後朱笑東又到走廊上給肖天成打了個電話,把事情一說,肖天成也有些著急,說馬上就到醫院裏來看蘇憶。
把電話掛了後,朱笑東慢慢回走,經過一間病房時,門是虛掩著的,門上的透明玻璃框中看到,裏麵有四張床位,其中第三張床位邊圍了六七個人,兩個中年女子在嚶嚶哭泣。
朱笑東感覺到這些人的悲傷情緒,心有所思,不知不覺中停了下來。
從門上的玻璃窗口看進去,那床上的是個六十來歲的老者,臉色很白,一看就知道是沉疾已久,行將就木的情形了。
不過老者臉上反而還有些笑容,安慰著身邊的人:“你們哭什麼哭嘛,我都六十七了,活到這個歲數也不算是早死,哪個老了又不會死的?活個七十幾也不過就是比我多活幾歲罷,沒什麼好傷心的,我有兒有女,兒孫滿堂,知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