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王長林在這個情況下,打死也是不願出問題的,出了問題就是把他擺到無法挽回的尷尬境地。
“沒什麼別的意思!”朱笑東依然淡淡道:“我的意思是我們還沒有拆表驗定,即使我們不太懂表,但我們也可以請個懂表的師傅來驗證一下,幾十萬可不是個小數目,隻要驗證是真品,我們會一分不少的支付給你,怎麼樣?如果你有時間的話,不妨稍等,我們馬上請個經驗技術好的表師傅來一下!”
鄉農頓時心裏一沉,如同一盆冷水從頭淋下!
眼看五十五萬的大數目就要“砸”到他頭上了,卻沒想到給這個年輕男子莫明其妙的出來破壞了!
鄉農是自個知道自個的事,要是修表師傅一來,打開懷表的那一刻就是他敗露的時候,現在這店裏的人肯定毫無疑問是生了疑心,這生意是做不成了!
哼了哼,鄉農拿了表嘀咕著:“你們這樣的人,現在就是給六十萬,我也不賣給你們了!”
瞧著鄉農毫不猶豫的離開,王長林也知道,他上當了!
錢雖然沒有虧掉,但這個麵子卻是丟盡了!
王長林狠狠盯著麵無表情的朱笑東,心裏真是恨不得把他給吃了,這家夥既然看出了金懷表有問題,但卻不在他出價之前阻止,而是等他談好價錢準備交易的時候才來破壞,這明擺著就是整他嘛!
如果眼光能殺人,朱笑東至少給王長林殺了千百次了。
這時候,主角是老板王長江了。
王長江就算對鑒定方麵不怎麼懂,但眼下這件事,他就是傻子也能看得出來是怎麼回事了,如果不是朱笑東,他就栽了五十五萬。
至少朱笑東是在王長林談好之前還是之後才說出來,他已經不去注意了,也沒去想那事,他隻關心這筆生意沒有吃虧。
“長林,這筆生意……”王長江沉吟著,還是說了出來:“這筆生意,你還是魯莽了!”
王長林臉上又紅又紫,王長江雖然沒有明著喝斥他,但這跟打他耳光有什麼區別?特別是在幾個夥計麵前,這個臉,他還能保得住?
如果僅僅隻是在王長江一個人麵前,王長林還覺得無所謂,幹這一行的,又有哪個沒失過手打過眼?
王長江可不管王長林下不下得來台,又說道:“長林,小朱是個難得的人才,眼力技巧不在你之下,有什麼覺得看不準的東西,就多跟他商量商量嘛,你瞧今天這事兒,要不是小朱,我這不得丟五六十萬啊?現在的生意難做,像這個月的營業額,還在倒虧著,五六十萬得多少時間才能賺回來啊?”
王長林臉上是又紅得發紫,然後又發黑,王長江這可是把朱笑東推到台麵上來了,說什麼“不在他之下”,既然不在他之下,那就肯定是在他之上了,要自己事事都向他參考,這個經理還做個屁啊!
隻是自己是踏槽的,如果是有別的店別的大老板再來挖他,跳了也好,但自己是栽了筋鬥才離開的話,那以後連工作都不好找了,這是斷自己的財路了!
王長江給他的薪水,以他在收藏界中的名聲來說,確實不低了,畢竟他隻是個中等的人才,掌眼的切記不能在打眼上當,在低潮的時候離職,因為這個圈子說大不大,說小不小,好事不出門,壞事傳千裏,趕明兒,整個京城的收藏界隻怕就都知道他栽筋鬥的事了!
瞧瞧朱笑東那麵無表情的樣子,王長林肯定他不會替自己保密,雖然朱笑東是麵無表情,但他看來,朱笑東臉上就是“得意”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