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笑東沉吟了一下,昨晚其實想了很多,自己逃到京城來,無非就是要避開陶都司慧朋的耳目,然後東山再起,時機到了才會去找他報仇,而現在,想要站穩腳跟,想要更好發展,王長江可以說是他最好的起跳板!
“老板,我也跟你實話說了吧,那玉墜是我自己雕刻的……”
“你……說真的?”
朱笑東的坦白可是把王長江弄呆了,好一陣子過後才道:“你……你這不是害我嗎?雖說陸先生花高價買了你的玉墜,也不會反悔把錢要回去,但你這可以得罪了陸先生啊,以後不僅僅是你,就連我的日子都不好過了!”
朱笑東笑了笑,擺擺手說:“老板,你想多了,陸先生買的時候,絕對清楚這個東西不是古件,是現代的工藝品,而我也明白表示了不方便告訴雕刻者是誰,他買的,其實是羊脂玉和雕刻一起的價值,他認為值……”
王長江還是有些半信半疑,這會兒,又覺得那張支票燙手了,雖然賺了一百五十萬的傭金,但如果為一百五十萬就把他京薈古玩店的前途賣了,他肯定是不願意的。
再說還有另外一點,王長江對朱笑東所說玉墜是他雕刻出來的,也不是十分的相信,他雖然不是鑒定高手,但玉墜內裏的字畫卻是真的好,而整個瓶兒也是小巧精致,圓潤形美,看起來就喜歡。
而朱笑東這麼一個年紀輕輕的小夥子能雕刻得出來?
俗話說,嘴上無毛,辦事不牢,雕刻和鑒定方麵的技術眼力,更不是心浮氣躁的年輕人練得出來的。
朱笑東知道王長江對他的疑惑,想了想,當即就坐了下來,拿了器具,先在玉料上截了一小塊玉下來,然後剔形,上色,再雕刻成粗胚。
這一係列的動作,朱笑東如行雲流水一般順暢,王長江是眼睜睜的盯著的,看著那塊玉片在朱笑東的手中逐漸變形,那些古怪的器具在朱笑東手中也像是“手指”一般好用聽話。
朱笑東隻是給王長江一個示範,所以快速弄了個相對來說比較簡易的,然後才問王長江:“老板,你信了嗎?”
呆若木雞的王長江“啊”了一聲,然後才使勁的點了幾下頭,連連說:“信,信,我信了!”
不過馬上又指著朱笑東那些器具問道:“你這些工具好奇怪,雕刻師的工具我也見過,大多數是電動,你這些工具就像原始森林裏出來的,卻偏生又雕得好看……”
本來說,朱笑東給王長江的感覺就很不錯,覺得他是個踏實的年輕人,但朱笑東給他的震撼太大,一時間,怎麼也轉不過彎來。
但朱笑東親手的演示,這卻是鐵一般的證據,由不得王長江不信了!
呆了半晌,王長江才省悟,他招的夥計,竟然還有這麼強的雕刻技術,以這種技術能力,到哪裏不能生活得有滋有味的?幹嘛會來做一個又苦又累的學徒工?
“小朱,你……”王長江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這個話問了出來:“你有這個本事,還有這些上等的羊脂玉料,也算是要能力有能力,有錢也有錢,為什麼還要來我這裏做學徒工?”
言下之意,是覺得朱笑東有什麼企圖了,雖然話沒有徹底問出來,但現在行業中的競爭也是很強的,對手派“臥底”的事並不鮮見。
朱笑東苦笑道:“老板,你多慮了,我的技術是從書本上學的,玉料是我從家裏帶出來的,我可以向你保證,我絕不是個罪犯,不會給你帶來任何的麻煩和損失!”
王長江沉吟著,他所擔心的,的確也是朱笑東所說的,現在就是看他對朱笑東信不信任,看起來,朱笑東有難言之隱,而且也不大想說,他追問都沒有用,但說實在的,他對朱笑東的感覺又挺實在,也覺得能相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