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個洞裏,有一尊石像在河底,看起來跟真人一般大小,可是實際上遠遠不止,臉盆大的一塊石頭,落到那尊石像頭上,就像人頭上落了銅錢般大小的一片樹葉,也就是說,看起來隻有真人大小的那尊石像,其實是因為光線折射,讓人眼發生錯覺而已的光學現象而已,除了建造者高深的技術、對光學現象的精通之外,本來也沒什麼值得大驚小怪的。
魚傳道搖了搖頭,可惜的是當時根本就沒人意識到這件事情,大家都隻注意著那一片白色的霧氣,深恐突然之間從那片看不穿的白霧裏撲出來什麼奇形怪狀的異物,都忽略了這看起來像門一樣的通道裏的古怪。
大家通過門道,站在這一片白色霧氣前麵,都還沒人覺察到異常。
雲想當時做了空氣檢查,見一切正常,這才讓大家摘下防毒麵具,摘下麵具之後大家回過頭來一看,頓時大吃了一驚,原本二十多個人的隊伍,不知不覺間,就少了一半的人,大家回過頭去,找了一遍,不但沒見到少了的那些人,就連那道門洞,也消失不見了。
其中有幾個同行,麵無人色,要求大個子立刻就把這些人帶出去,大個子很是憤怒,當下拿出手槍,說,那些失蹤的人,都是他的手下,是他親如兄弟的戰友,他們不明不白的不見了,那後果不用想大家也知道,肯定是活不了了,還不說讓大家去找,最起碼,大家把這裏的事情弄個清楚明白,也才對得起死去的他們。
說著,孤身一個就要往那霧氣裏鑽去,雲想拉住大個子,說沒這霧氣,不知不覺都不見了那麼多人,這裏霧氣彌漫,就更容易走散,大家得想個法子在一起,別走散了才好。
有人就拿出繩子,建議在每個人的腰間都拴上,在濃霧裏行走,就不會有意外發生,大個子想了想,覺得再也沒有更好的辦法了,當下依照那個人說的,把身子係在腰間,然後試探著鑽進濃霧。
魚傳道歎了一口氣,直到現在,想起來當時的情景,午夜夢回,仍然是大汗淋漓,那霧氣之中,實在是說不出的恐怖。
按說,一個洞窟裏,再有多大,始終都有個邊兒,可是,大個子帶著一行十幾個人,在霧氣裏穿行了大約兩天,根本就沒見到洞窟的邊沿。
見不著洞窟的邊沿,這還是其次,濃霧裏,除了有千奇百怪的聲響,還有出人意料的殺機,僅僅大約是第一天,就死了六個人,而且這六個人死狀極慘,被無聲無息的剝了皮的,開膛破肚的,突然之間就成了一具白骨的,莫名其妙的就被什麼東西撕成了幾塊的,什麼樣的都有,以至於當場就有人發了瘋,掙開腰間的繩子,一個人嚎叫著跑進濃霧深處。
後來,又在濃霧裏摸索了許久,就剩下大個子,魚傳道、雲想、還有一個大個子的手下,兩個魚傳道的同行。
這個時候,所帶的補給,照明物都已經所剩無幾,大家把所有的東西集中在一起,算算也就隻能堅持一天左右的時間。
這個時候,不知道怎麼回事,魚傳道等人居然走出了濃霧籠罩的地方,所幸的是,大家總算見到洞壁邊沿,大家正在慶幸,可是,前麵是一道深不見底的深淵,後麵,依舊是那一團濃得化不開的霧氣,可以說,前無去路,退回那團霧氣裏也是死路一條。
萬般無奈之際,大家分頭去找出路,也就是這一分,大家都分開了十多年!魚傳道極為痛苦的說道。
“後來你是怎麼出來的?”朱笑東皺著眉頭問。
魚傳道搖了搖頭,說,當時,魚傳道跟另外一個同行,走的一條道兒,是順著那道深淵的邊上走的,沒走多遠,走在魚傳道身後的那個同行,就痛叫了一聲,魚傳道還以為是他不小心摔倒,待他轉過身來,才發現,不知道是怎麼回事,那個同行的一雙腳,就隻剩下兩根血淋淋的白骨,人也倒在地上,身上的衣物肌肉漸漸地化開,就像是蠟燭,受到劇烈的炙烤,一點點的融化一般,沒過一會兒,就隻剩下一堆白骨。
魚傳道驚恐之餘,不敢原地久留,連滾帶爬的往前跑,不知道怎麼回事,也不知道自己是被撞到了什麼還是絆到了什麼,魚傳道清清楚楚的記得,在微弱的手電光下,一個巨大無匹的黑影,朝著自己當頭壓了下來,後來魚傳道就昏死了過去。
待魚傳道醒來的時候,魚傳道居然發現他已經躺在一處草地上,後來,是一個放羊的人,見魚傳道一身衣衫襤褸,身上又傷痕累累,便救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