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笑東卻不為所動,依舊隻是平靜的、淡淡的說道:“袁老說過,福壽雙全除了質地是田黃石,而且雕工技藝也不錯,不過,我想要問問,同樣是出自那一個人之手的微雕,而且是九幅字畫的微雕,不知道是不是能夠值得起一個億,如果說,袁老認為同樣是出自與一個人的手筆的九幅微雕字畫,都還不足以與福壽雙全相提並論的話,嗬嗬……那就算我們走錯了門,倒也真該去別處看看再說。”
“微雕……”本來仰天大笑的袁老頭頓時低下頭來,盯著朱笑東:“你是說這串珠子是九幅微雕……”
“微雕……”胖子吃了一驚,趕緊一把將珠串兒從桌子上搶了回來,看也不看,直接就放回貼肉的口袋裏,又拉著朱笑東:“東哥,我可沒想到你會玩兒這一手,走走走,這什麼破福壽雙全,我們不要了……”
袁老頭的兒媳不屑的瞥了一眼胖子:“你們演,接著演啊,微雕,你那樣子,就差沒長得像微雕了……”
說著,照例的“呲……”了一聲。
朱笑東站了起來,對盯著自己的袁老頭說:“傑克遜出手的田黃石福星雕刻,是我送給他的,隻是不知道什麼原因他要出手,我本來隻想要問問這件事情,說到換,因為那是我的,我親手雕刻出來的,想換回來,隻不過是想以後見到傑克遜,再次贈送給他而已,如果說為了錢,嗬嗬,這福壽雙全,頂多隻值一千萬美金,這是傑克遜當時說過的價錢。”
“呲……你說是你的,你有什麼憑據,你能雕刻的出來這樣的東西……呲……你們這樣的混混,我們見得多了……呲……為了錢,你們什麼事做不出來,什麼話說不出來……呲……”袁老頭的兒媳,不放過任何一個可以詆毀朱笑東的機會,而且,特難聽的“呲呲……”聲,就像是受了涼氣,打屁似的,難聽之極。
胖子懷裏揣著九幅上了微雕字畫的珠串手鏈兒,早就不願在這裏呆下去了,什麼福壽雙全不雙全,還傑克遜,真要遇上那老小子,不踹他幾腳,揍他幾拳,那算是客氣的了,丟什麼玩意兒不好,把福壽雙全給丟在這裏。
所以,胖子不住的催促朱笑東,趕緊離開這裏再說,不就是個破福壽嗎,回去再弄上一個不就得了,又不是沒材料,田黃的,翡翠的,羊脂白玉的,你咋弄都成,愛雕多少雕多少。
袁老頭卻算是聽出了味兒來了,最近有小道消息,說是出了個青年俊傑,一手雕刻技術,無出其左右,每出一件作品,都是價值連城,名氣幾乎要與北姚南馬齊驅並駕,莫非……
如果這個年輕人,真的就是那位的話……
真要是他,那今天這事,不說自己死命的把進屋的財神往外推,要是傳了開去,自己不僅在這一行鬧出一個天大的笑話,恐怕到時候生意都會少很多。
誰願意把自己的好東西,往一個不識貨不識人的買家手裏送?
袁老頭腦袋上頓時冒出了一層細密的汗水,這怪不得人家,朱笑東可是有言在先,而且是一再申明,絕對不會讓自己吃虧,可是自己就一心想著去敷衍了事,正經八百的看一眼那珠串都沒看過,這……
“兩位小哥,兩位小哥,請坐下慢談……”袁老深深的吸了一口氣,決定不管換與不換、成與不成,都把事情先問個清楚再說。
“你說這是你雕刻的,你有什麼憑據?”袁老頭急切的問道。
朱笑東淡淡的笑了笑:“這福壽雙全,要說憑據,我倒沒留下什麼明顯的憑據,不過,如果袁老如果曾經仔細看過的話,在玉如意的雲紋裏,有‘天賜福壽’四個大字、以及‘朱笑東贈’四個小字,不好意思,在最後那個‘贈’字完工時,我睡意襲來,忍不住就偷了個懶,最後那一橫,我就隻是斜斜的點了一個點,其他的方麵,我也說不出來有什麼明顯的憑據……”
雲紋裏有八個字,這事袁老頭倒真沒看出來,不過朱笑東這麼說,如果真有這八個字,就已經足夠說明一切了,哪裏還用得著其它的什麼憑據。
袁老頭從來不知道這玉如意上有八個字,這如意福星,自己沒看過三十遍,也看過了二十遍,根本就沒看見有什麼字,但是朱笑東說得這麼有鼻子有眼,他也就有了一些疑惑,這所謂的八個字,在哪裏?
“在玉如意的正麵,福星手指指尖下麵。”朱笑東說。
袁老頭半信半疑,但是神色比先前要客氣多了,一麵恭恭敬敬的招呼胖子先坐下來,一麵打開福壽雙全的盒子,將福壽雙全取了出來。
胖子雖然不樂意,但是朱笑東不肯配合他,胖子也沒辦法,再說,胖子這家夥也是見不得人家溫言軟語的客氣,雖然心裏不痛快,但還是坐了下來,不過,自己這懷裏的九顆微雕檀木珠子,他可就打定了主意,不換了,叫爹都不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