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是秋末初冬,而且又幾乎有兩三個月沒有下過一場像樣的雨水了,所以除了地上偶爾有一個小小的水坑之外,也是沒見到大量的水源。
這個洞裏,由於長年流水,反而沒有那些小型的石筍石鍾乳,估計不是被水侵蝕衝刷得沒了,就是被大量的流水攜帶的石塊給撞擊損害,直至完全消失,所以,地麵上除了光禿禿的石頭,就是細細的石沙,還算平坦,當然,稍微低窪的地方裏,也少不了一些圓圓的卵石,
往前走不到十米遠,就是一塊低窪的卵石細沙的地方,中間,還有一個麵盆大小的坑,約莫兩尺來深,裏麵有將近半尺深的清水,這肯定是朱笑東他們走到這裏,也缺乏了食水,所以才刨開那些卵石,找出水源。
一見到這汪清水,胖子迫不及待的拿出水壺,就要去裝盛清水,然而,趙生智卻連忙伸手擋住胖子,叫道:“不能裝,這水更不能喝……”
“什麼意思?”胖子聽趙聲智一叫,不由自主的收起了水壺,不解的問道。
趙聲智將狼眼直接對準小小的水坑,這一瞬間,胖子等人突然之間才看清楚這個小小的水坑裏,一群群的極為細微的東西,在水裏遊動。
趙聲智這才說道:“這個洞裏的環境,很是奇特,溫度不高不矮,很是適合微生物生長,這水坑裏的水,不被挖出來還好,一旦挖出來這樣的水坑,用不了多久,就會有許多微生物在裏麵大量繁殖,所以,這個低窪地裏的水,恐怕都不能喝了。”
“嘿嘿……”胖子苦笑了一下,拿著水壺,把水壺裏最後一小口水倒進嘴裏,又搖了搖已經倒空的水壺,到現在為止,胖子身上帶的水,算是真正的用光了。
一看胖子喝水,胡順頓時也覺得口幹舌燥,隻是他拿出水壺來時,卻是跟胖子那空壺一樣,裏麵哪裏還有半滴水。
愣了片刻,旁邊卻伸出一隻白生生的手出來,手裏拿著一隻水壺,還把水壺送到了胡順的眼麵前。
是楊薇,這一路上下來,楊薇消耗的水最少,到現在都還有半壺。
胡順遲疑了一下,楊薇淡淡的說道:“喝吧,胡大哥,我一個人喝不了這麼多。”
半晌,胡順才接過水壺,淺淺的抿了一口,然後把水壺遞給趙聲智,趙聲智歎了口氣,他的水,早就喝光了,一直都是胡順跟鄭平兩個在照顧著他的,到現在,三個人的水壺裏,都是空的了。
趙聲智也是勉強喝了一小口,然後把水壺遞給鄭平,鄭平默然接過楊薇的水壺,放到鼻子下麵深深地吸了一口氣,就像一個老酒鬼,打開酒壺之時,必定要好好地聞一聞那股酒香一般,過了片刻,鄭平才仰頭,張嘴,從水壺裏倒了一小口水,然後把水含在嘴裏,就像是在品嚐珍藏多年的美酒一般,許久,鄭平才把水壺交還到楊薇手裏。
鄭平當然不會把水當成是酒,而是鄭平想起現在幾個人手裏照明工具,已經為數不多,頭盔上的照明燈,早已經電力枯竭,所剩下的能支撐時間較長的,也就隻有楊薇她們三個人帶來的六隻狼眼,其中一隻早就沒了電,蕭勁又把一隻狼眼當成武器砸了“那東西”,剩下四隻狼眼,這一陣子一直都開著,可以說能有光明的時間已經所剩不多了,至於說其餘的熒光棒,煙火棒,那基本上可以說僅僅隻是聊勝於無。
可是前麵的洞,前麵的危險,前麵的路程,不知道有多少,不知道有多遠。
所以,鄭平隻是心下愴然。
蕭勁看這情況,勉強笑了笑說道:“大家不要灰心,相信前麵不但能找到水,極有可能還會找到高大哥跟朱老板他們,他們兩個,肯定能把我們帶回到地麵上的。”
楊薇幽幽的歎了一口氣,良久,才說道:“是我對不起大家了,對不起……”
胖子在一邊笑道:“你們這是幹什麼啊?我不是說過了‘老天不絕無路人,柳暗花明又一村’嗎,沒準兒,再往前走一百米,前麵就有一堆篝火,上麵烤著一大頭羊,嘿嘿……美酒、飲料,柔軟的大床……應有盡有,什麼都有,你們用得著蹲在這裏大發感概嗎!”
鄭平歎了一口氣,重新把所有可以當做是照明的東西都清理了一遍,然後把一隻狼眼分給楊薇,依舊要楊薇照明,其餘的人,前麵胖子跟鄭平兩人開路,楊薇身後緊跟著蕭勁,最後是趙聲智、胡順兩個人。
如此,在這個蜿蜒盤曲的小洞裏,艱難的向前行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