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華在一邊說:“偉人都說過了,身體才是革命的本錢,你這樣不管不顧,萬一喝出個什麼頭痛鬧熱的,來個出師未捷身先死,豈不是沒了革命的本錢,還是聽朱大哥的話,趕緊找柴火去。”
這一路上,楊華受到胖子的熏陶,說話間自然也是有些吊兒郎當的起來,好在跟胖子一起,不管怎麼亂說,誰都不去計較。
朱笑東見胖子跟楊華兩人抬杠搞笑,也不在意,隻說:“這水,經過土壤過濾,雖然能濾去一部分雜質,但是也不能直接就這麼喝,本來,有條件的話,直接燒開了,接取蒸餾水來喝,才是最保險的做法,現在沒這條件,最起碼也得燒開了吧。”
煙鍋叔和楊薇兩人,找來為數不多的一點柴火,點燃,又取了缸子,燒了水,等到水燒開了,才先遞給早已開始吐出舌頭來的胖子。
幾個人正在喝水,突然,朱笑東隱隱聽到有人喝叫。
“有人!”幾個人一起站了起來。
幾個人剛剛站起來,又聽到有人大喊:“快,他們走的是這邊,快……”聲音焦灼急迫,就像生怕走錯了似的。
“是梁三!”朱笑東失聲叫道,隨即,又放開喉嚨,大叫:“是梁三哥嗎,我們在這邊!”
其實,對梁三等人,胖子他們還是有些好感的,這時,聽梁三的口氣焦急,像是遇到什麼事情,幾個人便一起大叫了起來。
沒過片刻,果然傳來梁三的聲音:“小朱老板,你們還在這裏啊,快走,後麵……”
話沒喊完,就被曾德寶的大叫聲給堵了回去,曾德寶大叫:“小梁,這裏是沼澤,怎麼辦……怎麼辦……”
另一個女孩子的聲音,說:“還能怎麼辦?快跟著他們走過的地方走……”是阿蘇妮。
估計,馬大貴肯定也跟他們在一起,隻是馬大貴平日裏就寡言少語,這個時候也不例外。
沒過多久,朱笑東等人就看見,果然有四個人,影影綽綽向這邊奔來。
不過這四個人是走的朱笑東他們走過的路,那行動慢得出奇,這倒不是梁三等人不想快,實在是快不起來,走的是朱笑東他們走過的路,背上背著的,又比朱笑東他們的背包要沉重得多,在這樣的爛泥地裏,還能快得來,就真是奇跡了。
雖然慢,但朱笑東依舊看得出來,這四個人都是一副驚慌失措的樣子,不知道幾個人到底怎麼回事。
見梁三等人走在已經走過的地方,不知道是馬大貴還是曾德寶,反正影影綽綽看不清楚,往旁邊一分,沒走上兩步,突然大叫起來,估計是那個想要嚐試一下其他的路徑,沒想到一下子陷了下去。
梁三大喊:“老曾,快,別動,慢慢地把背包扔掉,把手伸過來……”
原來這個想要另辟蹊徑,想要闖出一條新路出來,卻被陷了下去的人,竟然是曾德寶。
曾德寶聲音裏帶著哭腔,叫道:“不要啊……我辛辛苦苦才帶出來的……”估計是下陷得厲害,後麵的話就在也說不出來。
梁三不由分說,自己三下五除二,把背包取下來,扔在一邊,那沉重的背包,落在沼澤裏在眨眼之間,就被攪起的泥漿吞沒,梁三卻是看也沒看那背包一眼,俯身撲倒,想要過去救人。
可是曾德寶不住下陷的,卻又始終不願就此拋棄背包,更不肯就此罷手,一抓到梁三的手臂,就是一陣亂動,拖得梁三也直往下陷。
見這情勢危急,馬大貴也是直接扔了背上沉重的背包,一邊大喊:“老曾,扔了就扔了吧,性命要緊。”
曾德寶嚎哭著,堅決不肯放棄背包,手上卻抓著梁三,馬大貴伸過來的手,不肯放鬆。
阿蘇妮原本走在追前麵的,這時居然也回轉身去,隻是才走兩步,自己也開始往下陷,稍一掙紮,就下陷得更快,瞬間,爛泥就淹沒到腰際,阿蘇妮痛叫了一聲,萬分不舍的把背包取下來,往胸前一放,整個人一下子伏到快速沉沒的背包上,竭力一掙,總算逃脫了被泥漿吞噬的下場,隻是她辛辛苦苦帶出來的那一背包財物,頃刻間就沉入沼澤之中。
阿蘇妮也算很是了得,自己掙脫出來,一俯身子,泥鰍一般匍匐滑到曾德寶身邊,手裏拿出一把匕首,刷刷兩刀,割斷曾德寶的背包帶子,大喝一聲,“起!”和梁三、馬大貴一起,硬生生的把兩手空空的曾德寶,拔蘿卜一般,拔了出來。
曾德寶還想要哭叫,要轉身去找他的背包,阿蘇妮沾滿泥汙的手,“啪”的扇了曾德寶一個耳光,喝道:“你不要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