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父神創世,三界初現已過去千萬年,上古眾神大多已應劫沉睡或消散於三界之中。人、神、魔三界互相製衡,天地正氣得以衍生,三界呈現繁榮昌盛之態。
神界至高天
綿延數百裏的桃花林,亂花迷眼,落英繽紛。素白的身影扶住桃樹在一旁嘔吐不止,聽歌樓現在想死的心都有了,不愧是酒神藏了萬年的好酒,當時隻聞甘醇,沒想到後勁這麼大!早知道……“嘔……”還沒想完又吐了個天昏地暗。慢慢直起身子,好不容易穩住四搖八晃的身形,歌樓四處望了圈,這兒……什麼地方來著?無奈頭腦實在一片混沌,實在記不起這什麼地方,隻能邊走邊咒罵:
“該死的襯玉,居然敢丟下本上神開溜,待本上神找到你一定扒了你那層樹皮當柴燒!”
在桃林裏亂竄了許久還找不著出路,歌樓終於失了耐心,一屁股坐在地上等待酒勁過去。恍惚之間前方的桃樹下似乎有人,紫衣傲然,黑發如墨,手中執一朵桃花,光是一個側臉便讓人為之驚歎。歌樓酒醉得厲害,實在想不起那人是誰,勉強支起身子朝那人走去,還是問路先。那人似乎感覺到了注視的目光,微微側過身子看著對麵搖搖晃晃的人影。待看見了那人的真容,歌樓腳下一頓,先是為那令萬物失色的容貌感歎一番,再看見那人額頭上的火蓮印記立刻酒醒了大半——尋遍三界,額上有火蓮印記的隻有一人,正是上古眾神中唯一遺留下來的上神,宸淵帝君!居然闖到帝君的地盤上來了,歌樓小心地後退一步,保佑對方沒看見自己,轉身就打算跑,然後“砰!”一聲直挺挺倒在地上。歌樓暈過去前隻有一個想法,怎麼就沒看見後麵有棵樹呢!然後頭一偏,徹底暈死過去。
隱約感覺身邊有人在走動,歌樓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陌生的宮殿透著內斂的張揚,高貴之餘又透著幾分霸氣,池墨那廝的宮殿也沒這檔次高啊!歌樓支著身子打量著四周,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自己怎麼會在這兒?一轉頭,差點被那半倚在榻上的人影嚇個半死。瞅著那身華貴的紫衣,天上地下能把絳紫穿得那般高貴尊崇而又不近人情的隻有宸淵帝君了。歌樓額上直冒冷汗,莫不成……這是帝君府上!?看著帝君老人家安穩如山地坐在那兒翻著手中的折子絲毫沒有發現她醒過來的樣子,歌樓琢磨著要不要開口請示一下,雖然同是上神,但檔次不知道差了多少個級別啊!
“那個……帝君?”
歌樓顫著膽兒開口,看見帝君抬眼瞅她,小心肝又不爭氣一跳,勉強穩住開口:
“為何……我會在帝君府上?”
“你醉了。”
難得開了尊口,帝君老人家想了想估計就這幾個字她聽不懂,於是又添上一句:
“所以把你撿回來了。”
撿……歌樓額頭青筋跳了跳,努力忽略帝君他老人家把“撿”字說得理所當然的樣子,心裏默默告誡自己對方是上古之神,和自己差了不是一個級別,惹不起,惹不起……臉上勉強扯出一個微笑:
“多謝帝君收留,歌樓還有約相赴,先行告辭!”
說完捏了個風訣就跑得沒了人影。宸淵看著手中的折子,很想告訴她還有東西沒拿走,不過看歌樓跑得身後好像有惡鬼在追的樣子,於是果斷地默了。
這邊歌樓一路踏風踩雲地奔了出來,確信已經離百裏桃林足夠遠才消停,轉念一想又想抽自己,又不是兔子見了狼幹嘛怕成這樣!歌樓四仰八叉地躺在穆神樹下,伸手接住落下的穆神花,已經……三千年了吧……一吹氣將手中的穆神花送入空中,把手臂枕在腦後,還想這些作甚,她現在是無欲無求的歌樓上神,沒事下界馴化幾個妖魔,同司命那群不上進的朋友打打馬吊,再不濟扯著襯玉去酒神家偷他的珍藏好酒,小日子過得逍遙無比,哪裏去管那幾千年前的事了。不過,襯玉呐……歌樓微微眯了眼,昨日都拜他所賜才會闖進帝君的地盤還在那賴了一天,著實有點欠教訓啊……歌樓站起身拍拍身上的草屑晃晃悠悠找襯玉報仇去了。一路上微風和煦,歌樓打了個哈欠繼續朝萬碧天方晃悠,真是打架的好天氣啊!到了萬碧天方,其實就一片樹林子,歌樓吸了一口氣,這地方找人不大容易啊,正想祭出太虛鏡照照那罪大惡極的襯玉在哪,抬眼就看到一道白影從萬碧天方裏奔出來,然後腰上一緊,一低頭就看見懷裏兩隻兔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