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初的清晨時分,東方尚未白,濃霧籠罩著整個現在還算僻靜的烏山城,白蒙蒙的,讓人的視線,都是變得模糊了起來。
“吱呀!”一聲,烏山城城外的嶽道武院裏,靠近僻靜處的一間雜役房的旁邊一間小石屋,葉凡一大早就推門而出。
稍微洗漱一番,再披上那件他為數不多拿得出手的淡灰布衫,灰衫背後還印著醒目兩個大字——雜役,前麵左胸口處印著四個紅色小字——嶽道武院,披上灰衫後,便走進雜役房裏,拿起牆角邊的掃把,起身便徑直前往嶽道武院的一處練武場。
不久之後,葉凡來到一間朱漆雙開的莊院門前,看了它一眼後,伸手從懷中掏出一把粗鐵鑰匙,走上前去,將粗鐵鑰匙插入大鐵鎖,“哢嚓”一聲,大鐵鎖被打開了,再把大鐵鎖鎖在一扇銅獅門環上。
“轟隆……吱呀……”
推開雙開的院門,葉凡走了進去,掃視了一下,由古樸光滑的灰色大理石鋪成的寬敞練武場,再看了一眼天際邊浮現的一抹魚肚白。
站在門口伸了個懶腰,閉目凝神享受了片刻的安定後,隨即睜開雙眼,走上練武場,葉凡開始舞動起手上的掃把,埋頭清理著練武場上的灰塵,及從牆外吹進來的落葉起來。
一襲灰衣,樸素幹淨,老成的衣色平白將十五歲的葉凡襯托的虛長幾歲,可如果仔細看向葉凡的眼角的話,就會發現帶著一絲成熟,眼神中深深地藏著與他年齡不符的睿智,麵部如刀削般棱角般分明,生的不算俊美,卻頗有男子氣概,眼眸直視前方,平靜沉穩,便自然讓人感受到一份堅定。
葉凡的腰杆腰杆宛如標槍一般,挺得筆直,即便是在做著最底層的活,臉龐上的神色也一絲不苟,動作十分沉穩,涅著掃把的雙手並未有多大力,身子甚至都沒有多大擺動,隻憑著手腕的轉動,那掃把猶如手臂使動著,蓧來乎去,伴隨著他步伐的移動著,地麵上因昨晚未打掃,積攢的灰塵、雜物及落葉,神奇地跟著動了起來,仿佛平白無故地長了兩條腿一般。
片刻時分後,葉凡掃完練武場後,把掃把放到一邊,再經過一條曲折的外院回廊,來到偏院的一間雜役房。
取出木桶,打上泉水,然後走回前院的練武場,將裝著泉水的木桶放下,把散落在地上的幹淨的兵器撿了起來,放回原來的兵器架上,而沾上灰塵和泥土的兵器,葉凡把它們重新清洗,擦拭過一遍之後,方才放回原來的兵器架上。
做完這一切之後,葉凡又掃視了一下,整個練武廣場已經再次煥然一新,幹淨整潔,葉凡方才滿意地點了點頭。
雖然葉凡幹的活都是雜役,不過,自己本來就被嶽道書院的定位為雜役弟子,即使做了一年的雜役,葉凡從來沒有抱怨過一句,每天都是準時準點,盡善盡美的做到最好。
已經打掃完自己包幹的練武場之後,蕭雲右手拿著掃把,左手提著雜物袋,走出練武場,便前往嶽道書院最大的廣場趕去。
剛走到遠門口時,一位身穿黑色衣衫的粗狂青年迎麵走來,看到葉凡後,頓時不由咧嘴一笑,親切地打招呼道:“葉凡,怎麼又這麼早起來打掃?”
葉凡望著迎麵走來的黑衣青年,趕緊放下手中的東西,朝他拱了拱手,發出洪亮的聲音,恭敬地問候道:“唐山師兄,早。”
唐山見狀,眉頭一皺,口氣帶著一絲責備道:“葉凡,都跟你說了多少遍,你我不要這麼見外,直接叫我唐大哥就行,不要搞武院哪一套。”
“唐山師兄,可是…………”葉凡還是拱了一下,恭敬地說道,可是還沒等蕭雲說完。
唐山直接怒喝道:“葉凡,如果你再叫我師兄,信不信我跟王管事的說,讓他把你開除了?”
“萬萬不可,唐大哥,我可指望這一份工作養活自己呢。”葉凡一聽,著急地說道。
“這就對了嗎?叫我唐大哥就行了。”唐山高興地發出豪邁的聲音,原來唐山故意嚇唬葉凡,逼葉凡就範。
“這…………”葉凡竟無言以對。
唐山才不管葉凡什麼反應,再次提醒道:“記住了,以後叫我唐大哥!”
不等葉凡反應過來,唐山一臉笑容的,邁著矯捷的步伐,走進了練武場。
葉凡默默地望著唐山,腦海裏浮現出他的點滴,唐山,今年十六歲,淬體九重,是嶽道武院外院弟子實力排名第三的年輕弟子,也是公認最為勤快的外院弟子,每天天不亮,他就會準時起床,就會繞著烏山城跑一圈,再回到武院裏,到葉凡打掃的練武場,勤奮地練功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