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修士來說,能登大道固然是每個人夢寐以求的終極目標,可前提也要保得住自己的性命才行。餘下的那名守衛顯然也非常清楚這個道理,看著昨晚還跟自己有說有笑一起值班的兄弟,如今已經變成一具無頭屍體心中不免五味雜陳。之前你還說我肯定會因為這張大嘴巴倒黴,沒想到卻截然相反救了自己一命,起碼暫時活了下來。
那腰牌正正好好的鑲嵌在凹槽之中,隨著守衛靈力的注入腰牌開始在裏麵旋轉了起來。隨後“轟隆隆”的聲音從石室的邊緣想起,看似萬斤厚重的石門側移開來,竟然露出了一條幽深向下的通道。逆鱗雙眼綠芒閃過,發現入口之處似乎隱隱一層若有若無的透明光幕。
小心謹慎的他自然沒有急於進去,而是在旁邊靜觀其變。果然之見那守衛再度向腰牌注入靈力,光幕這才完全消失。看來這守衛還算老實,同樣也慶幸自己沒有衝動,之前猜測到冰燚可能就被關押於此,隻是苦於神識無法侵入,想來就是這光幕將其阻擋住了。自己的雙眼被鏡明靈液洗過之後,早有了破隱的能力,如此尚且還看不真切,一般的修士想要硬闖豈不是要觸動了什麼厲害的禁止,看來這南城城主還真是心計頗深。
守衛老老實實地向通道裏麵走去,逆鱗則將神識全部放出,一部分鎖定此人,另一部分探測著通道內部的情況。此時那守衛戰戰兢兢,原本通道內還有幾處機關,可自己使用被逆鱗強大的神識鎖定著,根本不敢輕舉妄動。一來沒有把握在逆鱗出手之前啟動機關,二來也不能確定這機關是否真的能夠瞬間滅殺他。當然,他的表現最終也讓他保住了性命。
大約走了幾十階台階,終於來到了底部,呈現在逆鱗眼前的是一個寬大的密室。空空蕩蕩沒有任何擺設,讓逆鱗一眼就看到在角落裏麵那熟悉的身影。雙腿彎曲雙手環抱膝蓋,將頭埋在其間,烏黑的秀發猶如瀑布一般散開。
一襲白色薄紗籠罩下的身體不知是因為寒冷還是因為恐懼微微的顫抖著,纖細的後背有節奏的上下起伏,似乎是在輕輕的啜泣著,讓逆鱗不禁心生憐憫。
快如閃電的伸手一擊,正中那守衛的後腦,並沒有將其擊殺,而是打暈了過去。畢竟之前承諾過留對方一條性命,逆鱗原本也不是喜好殺戮之人。“冰燚!”逆鱗快步跑上前去,雙手搭上了她的肩頭,實在不忍心再讓這心愛的女子為了自己多吃一點苦頭。
就在接觸到冰燚的一瞬間,腦中猛然一個念頭閃過,似乎一股危險就在左右。那黑色的瀑布散開,抬起頭來竟是一張自己從未見過的臉,同時一把尖利的匕首早已刺向了逆鱗的心髒。這一切就發生在電光火石之間,讓普通人幾乎來不及做任何反應。
可逆鱗是普通人麼?當然不是。也許剛剛見到這個好似冰燚一樣的女子時,緊繃的神經一下放鬆了,因此沒有思考的太多。可就在雙手觸碰冰燚的一瞬間突然感到此女根本不是自己所熟悉的氣息,相反隱藏著一股殺機。因此,瞬間施展出了影遁術,出現在了三丈開外。
那女子以為勢在必得的致命一擊縱然無法將逆鱗滅殺也一定會重創對手,怎知匕首剛剛觸碰到逆鱗的胸口稍微遇到了一些阻礙之後竟然非常順利的刺入。這種順利絕對不是那種成功的順利,就好像虛空之中刺向空氣一般。果然,原地留下的僅僅是逆鱗快速閃爍的虛影。
女子有些詫異的看著遠處的逆鱗,而此時三丈之外的逆鱗同樣也驚出一身冷汗。千算萬算也沒有算到南城城主竟然還留了這麼一手,看著那女子手中閃著寒光的匕首,摸了摸胸前被劃開的道袍以及滲出血跡來的刀口。縱然自己已經被金色魂丹改造的鋼筋鐵骨,可那匕首顯然也不是凡物,剛剛這一下若是刺中,不免要吃一個大虧的。
“你、你是何人,冰燚呢?”逆鱗的語調都變了,說不清是因為險些中計而憤怒,還是因為擔心冰燚而焦急,眼中竟然閃過一絲強烈的殺意。對於自己的敵人,逆鱗絕不會因為她是女子就心慈手軟的,雖然眼前的女子同樣長的狐媚動人。
“嗬嗬,誰是冰燚啊,你到這裏難道不是來找我的麼?”猶如銀鈴一般清脆悅耳的笑聲在這空曠的密室內不停的回蕩著,而這聲音同樣也刺激著逆鱗腦中的每一根神經,一時間身體裏血脈噴張,竟然引發出了他體內男人最原始的野性衝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