印俊握住刀背,銀翾奮力抽‘
刀,劃傷了他的虎口,又向他的左肩用力砍去,然後乘他分神的間隙向門口跑去,印俊氣急,反身拉住她,用力甩了她一個耳光。
“死三八,砍我!”
銀翾被他甩出去,後腦磕到桌角上,昏了過去。
“哼!八婆,這下你還不……”
銀翾躺在醫院裏,頭上裹著紗布,醫生說,她的視覺神經受到衝擊,雖然組織並未損壞,但她卻有失明的危險,醫生說還要等她醒來才能最後確定她的情況。
蕭焱澈坐在床邊,握起她的手,看著她,目不轉睛,似乎一不小心,她就會憑空消失。
“……嗯……”銀翾緩緩睜開眼睛,感覺有雙手握著自己,她突然很驚慌,用力抽走自己的手,“走開!你滾!滾啊!”
掙紮中,她瞪大了雙眼,極力鎖定目標,“我記得你的臉,我不會放過你的!”
“沒事了,銀翾,沒事了,是我……是我,蕭焱澈。”他在她的眼中竟找不到半點昔日的光彩,恐懼和黑暗充斥在她美麗的瞳孔中。他甚至……從她的眼中看不見那個銀發的,小小的自己。刺痛刹那間直襲他的心髒,她在他身邊不斷受傷,現在居然……
“我看不見!蕭焱澈,我看不見了……”帶著哭腔,銀翾的淚水奪眶而出,因為她此刻清楚的知道,在他身邊可以毫無顧忌,可以安心,也可以軟弱,更可以大聲哭泣。
“銀翾……”一把攬進懷中,蕭焱澈再也沒有可以猶豫的理由,她是……特別的,僅此而已,他心裏暫時這樣安慰自己,“醫生說要你醒了才能確定,但是,看來……”
在她麵前甩了甩手,他繼續,“我去找醫生,你先躺下。”
銀翾聞言一驚,伸手想要抓住他,可是向前時從床上滾下來。
“翾!”蕭焱澈抱起她,把她放在床上,再自然不過地,將她攬進懷裏,然後按響呼叫器。
“小姐!”吳媽拿著一個保暖瓶匆匆趕來,“您一定什麼也沒吃,婆婆給您燉了湯。”
蕭焱澈向吳媽做了個禁聲的手勢,搖了搖頭。
“婆婆?”銀翾向蕭焱澈的方向詢問。
“嗯。她給你送湯來了,你現在要喝嗎?我喂你。”
“嗯~”搖頭,然後向下縮了縮,“謝謝你,婆婆。”
“不客氣,小姐,您……”
“銀小姐,我來給你做檢查。”醫生走了進來。
銀翾的臉上豎起防備的表情,雖然隻有一瞬間,但是蕭焱澈也並沒有忽略,“醫生,我能不能留在這裏?”
“不用了,蕭焱澈。”銀翾此刻已經冷靜下來,把坐在床頭的蕭焱澈往外推了推。
病房的門被關上的一瞬間,蕭焱澈突然有種感覺,銀翾的心從此也將關上。
“小姐,我來接你出院。”吳媽辦好了出院手續,走進來。
“……”銀翾的視線從窗外轉回來,視力恢複期間,她的眼前還是模糊一片,隻是本能地朝光亮處努力地看,“唔……”
但是,她回頭時眼神過於冷漠,讓吳媽的心為之一寒。
“這是少爺吩咐的墨鏡,您的眼睛還不能直視太強烈的光線。”
“知道了。”
“銀小姐,出院?”印俊與她不期而遇。
銀翾的心震了一下,停下了腳步,這個聲音她這一生都不會忘記,她的拳一點點的握緊,然後似乎什麼也沒發生,她無聲地從他身邊經過。
“翾,今天感覺怎麼樣?”蕭焱澈每天回家的第一件事,就是問候銀翾。
她現在已經可以坐在陽台上畫圖了,但是心情依舊很低落。
蕭焱澈坐到她身邊的藤椅上,輕輕摩挲她的頭發。
她偏了偏頭,躲到一邊,然後站起來,“可以吃晚飯了嗎?我餓了。”
“應該好了,走吧。”
“嗯。”銀翾竭力與蕭焱澈保持距離,這讓蕭焱澈很是痛心,對他而言她隻是特別,他不斷地提醒自己,可是她的冷淡為什麼會讓他那麼痛?“銀翾,你的身體剛恢複,別吹風了,早點洗澡休息吧。”
“……”銀翾站在陽台上,看著遠處的海,聽到蕭焱澈的喚聲才回過頭來,“哦。”
蕭焱澈看她有氣無力的從他麵前走過,踏進浴室,他現在隻想多守著她一點,然後,他聽見,銀翾小心翼翼地,反扣上浴室門的聲音。
過了許久,水聲停止了,也不見她出來,蕭焱澈隱約覺得有點不太對勁,他敲了敲門,“翾……”
“銀翾……”蕭焱澈用力敲起了門,“銀翾,怎麼了?說話!”
“……”銀翾輕輕拉開一條門縫,“我……”
“你等一下,”蕭焱澈找了件襯衣遞給她,“可以嗎?”
“謝謝。”
“你不要擔心,”蕭焱澈靠在浴室門邊,他知道,因為印俊的事件,銀翾再也沒有辦法象之前那樣肆無忌憚,大大咧咧了,現在她甚至連洗澡也會忘記拿衣服,“這樣的事情,不會再發生。”
“我……決不會傷害你。”
銀翾拉開門,小心的走出來,蕭焱澈的襯衣套在她身上顯得很性感,有些超脫她年齡的成熟,“蕭焱澈。”
“嗯?”
“對不起。”
“別傻了,對不起什麼?”
“是我太任性,這本來……就不是你的責任。”
“責任?”蕭焱澈拿起沙發上的外套,為她披上,“你要是感冒了,我就必須負責了。”
“好,晚安。”
“晚安。”蕭焱澈吻在她的額頭,“做個好夢。”
“小姐,您今夜真的不要出席嗎?”
“對,那個,你替我給他好了,謝謝你,婆婆。”銀翾坐在陽台上,看到客人陸續駕車進來,銀家的車子駛進來的時候,銀翾站起來,頭也不回地回到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