記得好像是有人背著自己走了很長的一段路,那寬厚溫暖的後背讓自己覺得紛亂的心情一下子就安定下來。就好像是小時候爸爸背著自己哄著自己一樣,好舒服。這人是誰呢?回頭看了一眼床上睡著的人,是他吧?
心沒來由的很亂,想想昨晚的一切自己簡直不敢相信。怎麼能在眾目睽睽之下做出那樣的事情,是不是把人家的舞會也給毀了。想到這,歡歡覺得心裏有些負罪感,看得出來昨晚肯定是個很隆重的場合,雖然自己不明白到底是幹嗎的。
哎呀,也不知道誰是原野的朋友,不會是自己打的那個人吧?不過他真的好像許言啊,可是他一定不是!歡歡使勁的搖搖頭,仿佛在勸說自己相信著什麼。他肯定不是許言,雖然他有那麼相似的身材,那麼相似的眼神甚至連那渾厚低沉的嗓音都很像。但是他肯定不是!如果真是他,怎麼會在自己眼前跟別的女人卿卿我我?為什麼連名字都換了?那可是自己最喜歡的名字啊,不會是他的!
歡歡又是使勁搖搖頭,突然覺得渾身發冷,這才發現自己大清早的隻穿著那件已經被一夜的睡眠蹂躪的不成樣子的小晚裝。整個肩膀都裸露在冬日清晨的涼風裏,披肩呢?趕緊往屋裏瞅瞅,還好,披肩還在。
這才鬆了口氣,還以為自己把衣服弄丟了,不過看看身上衣服這樣子,也得好好整理一下才能還了吧。這麼貴的衣服竟然被自己穿著在床上折騰了一宿,這個心疼啊。摸摸頭發也是亂了套,立馬奔進了洗手間。
出來後頭發被簡單的紮成了一個馬尾,衣服也換了下來,還好自己隨身帶了個大包,昨天把自己換下來的衣服都塞到了隨身的包裏。要不都沒有衣服可換,那該多慘。收拾好自己的東西打算離開,看了看熟睡的原野,又停了下來。拽了張酒店的便簽紙,寫了個字條。
還好今天是周六,不用上班,回到家以後洗了個熱水澡,歡歡才徹底放鬆下來。又回想了一下昨晚的事,心就開始發緊。似乎有聲音在腦海裏問自己,你真的確定他不是許言嗎?你就這麼有信心?不要再逃避了,都已經是過去的事情了,為什麼還要死死地抓住不放?
如果愛過一個人,後來變成了恨,那是不是仍然說明你還在愛著他?至少是沒有完全的放下吧,這真的是自己的一場噩夢。歡歡努力的控製著自己不去想他,坐在沙發上隨手打開了電視。
還不是什麼黃金時段,打開的頻道正在回放著昨晚上的肥皂劇。屏幕上的男人正在深情款款又堅定不移的大喊了一句,“她是我愛的女人!她是我愛的女人!”
無聊,最討厭這些整天無病呻吟把愛恨掛在嘴邊的無聊劇目了。愛恨哪有那麼簡單,歡歡苦笑一下,換了台。大腦裏某一根弦卻響了一下,為什麼這句話聽起來這麼耳熟呢?好像昨晚上有人在自己耳邊說過,可是卻想不起來,好奇怪啊。
C市某高級公寓的房間裏,白色的窗簾大開著,陽光灑落進來。臥室的床鋪整潔異常,明明還是清晨,卻已經整理的幹幹淨淨,又或許是昨晚根本沒人在上麵睡過。旁邊的沙發上坐著一個男人,英俊的麵容上是掩不住的疲倦,不過即使黑眼圈似乎也掩不住他的氣質。劍眉星目,挺直的鼻梁,微薄的嘴唇,明明是一張十分俊朗的臉卻偏偏的帶上了幾分冷峻。
身邊的矮櫃上,精美的煙灰缸裏已經盛滿了煙蒂,旁邊是一個空空的煙盒,跟那整潔的像是沒被人住過的床鋪形成了有些鮮明的對比。的確,許茂寧是一夜沒睡。舞會結束後,已經是疲憊不堪,應付著那些不同的人和臉,還得照顧好莎莎,不止是體力累心也覺得累。更累的是自己的大腦,因為從見到她,那個嬌小的身影,那個被象牙色小禮服襯托的更加動人嬌美的她開始,大腦已經全然不是自己的了。曾經以為再也不能相見,卻不曾料想會在這樣的一個場合以這樣的一種方式再見,這是當初誰也不曾預料到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