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正辰白日幫師父整理公文，見一奏折上說直南鬧匪患，建議從北軍調兵平患。楊玄青道：“已經準了。”
李正辰忙把折子放下。
過的月餘又有折子說灤洲兵變，要求從北軍借兵。
如此這般連續數月不是鬧匪患，就是鬧兵變。都是北關附近，不停借兵。
到的年底，更是有折奏北關軍費開支甚巨，國力難支。要求裁軍五萬。
李正辰將事與父親說了。
李靖平道：“我早已知曉！北關諸將傳信來訴苦說，你哥哥對朝廷的要求聽之任之。要平患便出兵，要借兵就給兵。這次朝廷要裁軍，你哥哥居然也不反對。如今二十萬北軍隻剩下十萬餘人。”說著一拍桌子，怒道：“不孝子！”
李正辰道：“哥哥想必有他的道理。”
李靖平怒道：“什麼道理？兵就是命！兵沒了，他這大將軍還當個屁！”
李正辰想笑又不敢笑，勸慰道:“父親生氣也是無用，哥哥是將在外，君命尚且可以不受，何況父命。”
李靖平道：“君命他也不要受啊！他隻是不聽我的，卻聽那皇帝的！”
李正辰忙道：“慎言！”
“已經這樣，難道我說兩句好話皇帝便能放過我不成？”
李靖平說著起身取了弓箭去打獵散心。
李正辰以為朝廷要用這釜底抽薪的法子一直削弱北軍。
哪知自裁軍五萬厚，關於北地的折子便停了下來。頗為疑惑。
楊玄青見李正辰心神有些渙散道：“可是因為北地裁軍之事？”
李正辰嗯了一聲。
楊玄青道：“這好比下圍棋。你要想贏不能光想著屠大龍，致對方於死地。如操之過急必導致對方激烈反抗。從而導致自己的優勢局麵出現不可知的變數！隻要自己能比對方好一點便可，最後終盤以數目勝出也是贏。”
李正辰釋然，想師父對北地這種與自己息息相關之事也毫不避諱。見有疑難，悉心教導敬服萬分。
楊玄青道：“你聰慧過人，人也勤勉。小小年紀便能幫我處理公務。隻是你缺少磨礪，少一個悟道的契機。”
“悟道？”
“對！每個人都有自己的道。你悟到了，自此便可學什麼是什麼。做什麼成什麼。”
李正辰笑道：“那豈不是和道人講的得道成仙一般？師父悟的是什麼道？”
“天道！”
李正辰心下駭然，問:“天道是什麼？”
楊玄青笑道：“隻可意會，不可說！不可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