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京的天氣如同三歲孩子的臉,說變就變,剛才還是豔陽天,一會兒的功夫如注的大雨就傾斜而下。鬱鬱蔥蔥的修剪平整的草地,得了這上天的恩澤,紛紛如同注入仙氣,煥發出油量油量的光澤。
剛才還在打高爾夫的四人,被這突如其來的大雨掃了興致,夾雜著些許抱怨聲混合著雨滴聲疾步向休息室跑去,邊跑邊數落不靠譜的天氣預報。應該是約聚之前查過了天氣的,這突然而來的大雨顯然在意料之外。
一行四人避到休息室,有侍者小跑著拿了毛巾給他們擦頭發,雖然雨來的突然,但是他們剛才的位置離著休息室也並未多遠,所以身上沒有多少澆濕。
等眾人都收拾好,有侍者上了果盤酒水,幾個年輕人臉上那閑適的表情又重新聚攏,顯而易見,這突如其來的大雨雖然影響了運動項目並未影響他們小聚的心情,這幾個光鮮亮麗的年輕人,年齡基本在二三十歲,家裏應該是非富即貴的,或者還有是被當做未來家族接班人培養的,在這個年齡比同齡人多經曆了一些曆練,同時也積累了諸多遊樂的經驗,懂得怎麼讓自己更快投入到更舒適的享受中。
簡立生今天穿了一件黑色襯衫,領口的兩粒扣子早就解開了,袖口也在剛才玩球的時候挽到了肘部,進了屋子因為氣溫並未有多大的變化,也未有放下的意思,露出光潔的半截手臂,因為長期鍛煉,整個手臂除了勻稱,還給人很有力量的感覺,修長的手指把玩著白蘭地空杯,仿佛那酒杯就是一件藝術品,因著他的把玩,那酒杯也真成了藝術品一樣。
濃密的眉毛叛逆性的稍稍上揚,讓這緊守規矩的主人又透著些許不羈,長而微卷的睫毛下,有一雙極其清澈明亮的眼鏡,整個人靠在沙發椅背上,本是慵懶隨意的動作,偏偏配著他那清澈透亮的眼睛裏無法掩飾的精光,讓他看無論怎麼坐,都透出一股性格的堅韌來。一個站在談判桌上,任誰也無法輕視的男人。
簡立生開口說:“咱們今天可說好了,今天誰也不許早退,吃了午飯休息好,下午咱們去遊泳,晚上都不許喊女伴,咱們哥四個去皇朝好好喝杯,不醉不歸。”
聞聽此言,司馬勳一張壞壞的笑臉立馬被放大,附和說好,說被他老子丟到那鳥不拉屎的地方大半年,害得大半年沒見哥幾個,今天一定要玩嗨了再回去。
去年的時候,一個女孩大著肚子跑到司馬家,說懷了司馬勳的孩子,要讓司馬勳負責,司馬勳自認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雖然出去玩,防備措施還是做得很好的,而且這姑娘他一點印象沒有,肯定是來套路自己的,自然不認,哪知這姑娘也是有點本事,找來了諸多記者,硬是讓司馬勳和當紅明星一起上了娛樂頭條,雖然後來事情是被壓下去了,但財經版塊也借此事暗諷昌黎集團二代接班人放浪形骸,不務正業,未來昌黎集團發展堪憂之類的。
昌黎集團股價連續好幾天下跌不說,正好趕著司馬家的昌黎集團在談一個很重要的收購項目,此收購自然黃了。雖然後來查清楚了這姑娘是對手公司拍來攪局,不能讓收購順利進行的,但是司馬勳的老爹司馬達還是氣司馬勳這沾花惹草的毛病,說早晚得惹出事來,把司馬勳派去國外啃一塊硬骨頭,臨走放了狠話,談不下來不許回來,就當沒有這個兒子。
這業務本就是難成的,司馬勳年都沒回國內過,司馬達被夫人好一頓臭罵呀,當時老爺子也是被氣糊塗了,等回頭冷靜下來仔細一想,確實覺得這個業務是拿不下,又隻有這個一個兒子,怎麼可能不讓回來,找了個台階,想讓兒子回來,沒想到這司馬勳也是個倔脾氣,就是不順著台階下,硬是花了七個月把這塊骨頭啃下來。
回來的時候整個人又黑又瘦,把司馬夫人看的直掉眼淚,把司馬董事長又好一頓臭罵,司馬達雖然虎著臉,拉不下麵子,但是心裏還是替自己兒子高興的,覺得自己兒子頗有自己當年吃苦耐勞的闖勁,當然也暗自搖頭,這沾花惹草的可絕對不隨他,想他司馬達潔身自好,不知道怎麼就生了這麼一個喜歡流連花叢的臭小子。
坐在另一邊沙發上,穿著一身自己設計自己製作的淺藍色男裝的孔希通,正在翹著他的蘭花指,仔細的打理著自己的袖手,好像要把上麵的每一粒灰塵都趕走一樣,頭發齊齊的全部都梳到了腦後,一絲不亂,一雙劍眉下卻有一對細小的桃花眼,配著那翹起的蘭花指,透出了些許風情,聽著簡立生的提議也附和說好。
和司馬勳坐在一個沙發上的陸叔朗說道:“我待會兒就得走了,改天哥幾個到我新開的那個山莊去聚。今天老爺子給我派了個重要的任務,我要是完不成,回去老爺子非得剝了我的皮不可。”說完,臉上竟然蕩起一絲柔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