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文王又說道:“做戲就要做全套,到時候你也去湊個熱鬧吧。務必督促暗使把此事完成。”
滄瀾連忙應道:“臣遵旨。”
——————
這一天,芷蘭和宛兒都在卿元公府裏頭等候著。畢竟的逃犯的身份,兩人不敢擅自出房門,隻能由婢女偷偷送來吃食。不過也沒什麼,反正她有傷在身,平時也隻有躺在房裏頭的份,現在不過換了個地方而已。
相對於芷蘭的淡定,宛兒可有些惴惴不安,“小姐,卿元公大人可真會幫咱們吧?”
“或許。”其實對此,芷蘭也不是很確信。畢竟多年未見,雖然卿元公對待她們很是友好,她還是存著一絲心眼。所以進府的時候,她特別留意了周邊的地形。這時袖子裏頭還藏著一把匕首,以防出現意外的情景,還能拚力一搏。
直到晚上,卿元公出現報告好消息,芷蘭放才鬆了一口氣。
“這麼說來,王上是認同這法子了。”為求心中安定,芷蘭又多問一次。
卿元公點點頭,說道:“反正遲早也要抓拿那叛臣賊子,咱們大義滅親,站在王上的一邊說話,還能替王上鎮住那一幫亂說話的老臣子。”
“可是這樣一來,祖父就被卷入朝內紛爭了。”芷蘭心中有些愧疚,偷偷瞄著卿元公說道。
卿元公歎了一口氣,苦笑道:“什麼紛爭不紛爭的,一入朝野早就難以脫身了。當時把你娘嫁入薛相國府,也是我的私心所為。原本寄托依靠著薛國公能一舉振起卿元公府的名聲。可惜那畢竟是個心思縝密的老臣子,哪裏是我能相比的。這不,害了自己的女兒還隻能啞忍。唉……”
芷蘭知道他又想起娘親所以心中傷感,於是勸道:“都是過去的事情,祖父別再多想了,娘也從未怪責過祖父。要是事情辦成,祖父懇請王上把娘放出來,到時候就可以與娘相聚了。”
“希望吧。”卿元公又歎了一口氣,無奈的說道:“說實話,其實我也是盼著這次能成事後,能夠推舉我那不成才的兒子侍奉王上。身份再低下,畢竟是府內的唯一血脈,每日窩在侍衛隊伍裏頭閑逛也不是個法子。”
卿元公說得很小聲,可是芷蘭還是聽的很清楚。
她不禁背後冒出一陣冷汗。原來卿元公雖然年邁,卻思維頗為清晰,遇事立即有所謀劃。怪不得當日如此順利地迎著她們進來。回想起來,要是沒有自己提出的計謀,他亦可把她們送給廉莑或是王上,以便拿個功勞,再替自己家的兒子謀取福利。本還覺得是自己的謀算,原來還成了他人的棋子。
卿元公瞧著她的模樣,猜測到她的想法,於是問道:“你可在怪祖父?”
芷蘭低頭,並未答話。
卿元公親自倒了一杯茶送到她的麵前,勸道:“都是一家子,死生存亡、富貴榮華都牽在一線。若能救得出你娘親,總不能回去薛府過日子,這般說來,日後的日子也得期盼著我那獨子。身為女子,你也該知曉婦人獨自過活何等艱難。”
芷蘭明白他說得也是實話,可是心中卻仍是有些介懷。
她不願和卿元公爭吵,又不知道該說些什麼,隻能沉默不語。
卿元公又勸慰了幾句,方才離開了芷蘭居住的院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