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依舊立於一旁,並無離開的意思。
芷蘭亦隻是笑笑,即退回房內。
一關上房門,她立即收斂笑麵,痛苦地捂著腰部蹲下身子來。
那鞭子甩得可狠,她雖然勉強支撐,身子卻是受不了。傷痕處的痛楚伴著熱感一陣陣地透來,裂開的肌肉正在發炎,估計過不了多久,自己也會像宛兒一般昏迷高燒。
芷蘭忍著痛,一步步走進床鋪,鑽到了宛兒的被窩裏頭。兩人抱在一起,感覺身邊有著人,她心裏頭的孤單感才漸漸消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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離開了旅館,滄瀾放棄馬車,“駕”的一聲,直接騎馬奔向王宮。
見著趙文王,滄瀾連忙跪倒行禮:“臣參見王上。”
趙文王轉身,沉聲問道:“事情可辦妥了?”
“是的,已將薛夫人救出,安置在臨近小別山的旅館處。”滄瀾回答。
趙文王踱步向前,說了聲:“好,還是你想的周到。”
滄瀾俯身應著“不敢”,眼中透著卻是無奈的神色。
原來,當日聽說趙文王讓陳管事嚴刑逼供之際,他心中不忍,卻又不敢拂逆王上的意旨。臨急之際,腦海中閃過一個念頭,“王上,臣以為應該以薛夫人為誘,引出薛洪德等亂賊。”
趙文王“哦”了一聲,詢問:“有何計謀?”
滄瀾抬頭說道:“若是薛氏不在廉府內,亂賊一行或許會大膽行事,冒險劫走薛氏。”
“不可,亂賊心思縝密,不會為一女子冒險。”趙文王覺得不妥。
滄瀾大膽提議:“臣以為,亂賊不敢冒險,乃是懼怕廉將軍的名聲。更何況,若亂賊一黨早知曉魯公秘錄所在地,他們早已行動,但現時仍潛伏邯鄲城內,或是仍未尋得線索,或是薛氏母女守口如瓶。若是透出機會讓其父女相見,亂賊急於投奔秦國,定會加緊逼迫薛氏。看著親生父親命在旦夕,薛氏或會鬆口道出秘密。”
趙文王沉吟一下,仍有所顧忌,“若是劫走薛氏,或是薛氏故意逃脫,到時候亂賊到處宣傳寡人虐待薛氏,那可有損寡人的名聲。”
滄瀾繼續說道:“臣探聽所知,亂賊並不待見薛氏母女,貴婦間早有流傳。臣亦可安排暗衛監視。兩名女子身上有傷又無分文,逃不到哪裏去。若是亂賊怕事不敢行動,再行送回薛府看管亦可。”
趙文王縷了縷稀疏的胡須,思索了一會才道:“好,就按你提議的行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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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已按照計劃行事,將芷蘭救出廉府,滄瀾即回到王宮報告情況。
趙文王對於其演技非常滿意,哈哈大笑道:“這般如此,應該可以引出亂賊一行人。寡人已經讓人透出風聲,告知薛氏所在地。隻要亂賊有所行動,待探聽出魯公秘錄的行蹤後,衛士即可殺入清除亂賊。可謂一舉兩得啊。”
“王上英明。”滄瀾沉聲附合,隨即低頭不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