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可是，這是在馬車上。”完顏素小聲道。
李軒昊見狀，忍不住大笑了起來：“算了，不逗你了，你回府且讓下人去找下桂公公，讓話給傳達了才是。”
完顏鋒微閉著眼睛盤腿坐在龍塌上，滿麵無不透露出疲憊，雖已再未進食那所謂的仙丹妙藥，可是依舊感覺蒼老不少，實在很難讓人想象如此之快的衰老速度正在他的身上顯現。
“皇上，定安公主請您到赤峰王府一趟。”桂善道。
“赤峰王府？那不是太子住的地方？”完顏烈微睜了眼睛，淡淡道。
桂善躬身答道：“皇上不記得了，前些日子您下旨讓太子進駐東宮，空下來了赤峰王府便讓大金十二王子搬了進去。”
完顏烈眼神波動了下，卻又恢複了平靜：“她讓我去赤峰王府做甚？”
桂善答道：“說有件禮物要進獻予你，可不能搬離，所以便讓老奴來請您移步赤峰王府。”
完顏烈點了點頭，起身道：“朕倒要去看看是什麼寶貝。”
“皇上起駕赤峰王府！”桂善聽罷便扯著嗓子讓殿外的宮人準備塌碾出宮。
一台小轎從宮門內出來，轎內，完顏烈換了一身素服，想來是順便走逛京城的。街道兩側熙熙攘攘地擠了不少人，卻未見繁榮之象，多的是些破衣爛衫的乞丐。
“停下。”完顏烈道。
小轎停了下來，完顏烈從轎內走了出來，一群乞丐見狀衝了過去：“大爺，給些吃的吧。”
“你們從哪裏來的？”
“肅州。”乞丐們似乎已回答很多遍，平靜地回答道。
“肅州！完顏烈驚訝道。肅州離此甚遠，你們怎會過來？”
乞丐們道：“大爺，給些吃的，我們便告訴你。”
完顏烈示意桂善，桂善便從兜裏拿出了些散碎銀兩給予乞丐，隻見乞丐們搖搖頭道：“我們隻想要吃的。”
桂善問道：“為何？銀子便可買吃食。”
乞丐道：“大爺有所不知，京城內現在糧食緊缺，有時就算有銀子也並非能買到。”
完顏烈沉思了片刻，問道：“難道是肅州有難？”
乞丐點點頭道：“大爺是讀書人，我們嘴裏自是不知何為‘有難’，可是我們看到的就是，肅州吃了敗仗，我們隻能往外跑，跑到另外一個城卻不準我們進入，我們隻能跑來京城，不想京城也不準我們進城，還放箭射殺，可也不知為何，從前日開始，城門把守便不再管我們了，我們便進城乞討，可是京城內也好不到哪裏去，就算有銀子也不一定能買到吃的了。”
見完顏烈不語，桂善便上前將散碎銀子交予乞丐道：“你們且先拿著去買吃的吧，總比沒有的好。”
乞丐接過銀子，打拱道：“謝謝大爺，謝謝大爺。”
完顏烈擺了擺手，便走入轎內，他似乎覺察到了什麼，他的嘴角動了一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