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一年揣上畢業證書,開始和一哥兒在那即將成為母校的地方徘徊到午夜,揀起拳頭大的石頭使盡我的1/n的力量向那玻璃牆掄去,那個n就等於被我砸破的玻璃的塊數。直到我筋疲力盡,才暢快地躺在草地上靜聽周圍的動靜。一陣蟲鳴之後有人罵罵咧咧的衝出來。我們拔腿就往外跑出了校園,開始在街上漫無目的地閑逛。盛夏夜晚的風吹得我心情舒暢,其實對那學校本不痛恨,痛恨的是學習,所以尋求發泄的途徑。以前在學校的時候特想砸了學校所有的玻璃但一直不敢,現在夜黑無人,誰也不知道是我幹的,特暢快。抬頭瞥見那一塊在黑夜中顯得特顯眼的牌子“銀河網咖”,藍色的光散發著憂鬱的色彩。我和那哥兒互看了一眼,埋頭衝了進去。在我們這樣的小鎮上,到現在仍未關門的,恐怕就僅剩這一家了。網咖不大,裏麵半百的電腦顯得擁擠無限,空調的冷氣吹得我暈頭轉向。裏麵的人不看也知道,就我們這群滾出高中校園的“莘莘學子”,尋求發泄尋求刺激。網——無限好!

我上了線,嫻熟的打開qq上了聊天室,在上麵大呼,我解放了!一太妹。忽而發現,我在上麵麵對每一個來訪的網客,除了回答他們提出的千篇一律的問題,實在也沒有什麼刺激的。於是決定從此像高考一樣告別網絡聊天。從此以後,遊戲成了我的唯一!遊戲不多,從泡泡堂到夢幻西遊,再到傳奇,奇跡,還有後來的大話西遊,a3在我的生活裏出現,我在那天晚上決定離開網絡一陣子,因為我收到了大學通知書,我應該收斂了。

開學之前,第一次觸摸到我的男人在我一句“惡心,滾”之後就著著實實消失在我的眼際,滾出了我的生活。我拉起及腰的長發,拿了把剪子,齊耳剪去,老媽瞧見了,拖著我到理發店硬是剪了個比男生還男生的短發,比我大一歲的侄兒拉著我的短發,嘖嘖地說:“嘿,從今以後,你不特別強調還真沒有人知道你也就一女兒身了!”我氣暈菜,一拳掄過去,他也一拳掄過來,兩拳在空中交接,我咬牙切齒地踹了他一腳,他收回拳頭齜牙咧齒的說:“算你狠。”我洋洋得意地丟給他一句“好歹我也是你姨,就不懂得尊重長輩”便拖著行李箱,拒絕所以說要陪我報到的人,獨自跨進了那個即將伴我走過三年的大學校園。

一進校園我就出乎意料的發現那塊寫著“火星”的網咖,我的心一沉,隱約感到我從今以後就該繼續墮落下去。耳邊隱約傳來不知是學長還是學姐的聲音,然後塞了一張紙條給我,有一個學長提著我的行李示意我跟上就向前走去,我跟在後麵,看他戴的那頂帽子,覺得真的很滑稽,像現實中的小醜。他帶我上我們的宿舍,指著我的床位告訴我,那就是我的床。問我還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嗎?

“沒了,謝謝!”

學長轉身下了樓,我撕了張紙坐在一號床看著已來的幾個舍友忙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