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傷腦筋啊!唉,看來自己有必要向父親學習,學習一下怎麼任用這樣的人才了。
“先生,待會兒如非必要您就不要說話了。”
曹丕覺得自己既然把他帶來了(其實是曹丕反悔了林家仁強烈要求來的),那就最好保證別出什麼問題的好。
不知是天然的鬼斧神工,還是後天的人為開鑿,在湖中的小島竟會呈現半月牙的形狀,其上假山瀑布、籬笆石板、奇花異草、舞榭樓台、雨亭闌珊一應俱全,猶如置身於水墨渲染的山水畫卷之中,曲徑通幽,蜿蜒曲折,漫步其上,流連難舍。
鱗光波紋,絢麗多姿,小橋流水,爭相鬥豔。
微風輕撫,林樹搖曳,湖光山色,天與為一。
穿過了長長的竹墨之徑,馬車在一座精巧的閣樓旁邊停了下來,這裏早有人員守候,看他見們來了,便上前施禮。
而一旁還橫著停了數量馬車,大的大小的小,卻毫無例外都突出一個精致的氣息。
想來是有人先來了吧。
林家仁隨曹丕走下了馬車,入目的是一名長相清秀、步履盈盈的姑娘,她正在微笑著迎領曹丕進入室內。
曹丕原本因有人比自己早到而有所不悅,不過看到美女之後,自然也就沒了介懷,欣然隨著對方領著隨從緩步鍍入閣樓下層。
林家仁不禁啞然失笑,因為他分明看到曹丕的一隻手掌朝對方背後的隱私部位挪了挪,卻終究放棄了這次襲擊。
他在忌憚什麼?
身為曹操的長子,能讓他忌憚的,也隻有曹操本人和競爭者了吧?
林家仁忽然意識到這一次的聚會,應該不止是聚會那麼簡單。
閣樓是建設在花叢樹草之間的,造型不像是漢代的風格,大抵有些複古,觀其新舊程度,像是春秋戰國時期的仿照建築,看來文人都比較喜歡懷古的說。
老實說,坐這種沒坐墊的地席還是挺難受的,林家仁不禁覺得如坐針氈細汗綿綿,渾身不自在。反觀曹丕,人家斯斯文文地坐在那裏,跟其他隨從聊天,並不覺得有什麼異樣。
“子桓兄,能否借一步說話?”
能這麼叫曹丕的,隻此一家別無分店。
曹丕絲毫不以為杵,朝他點了個頭,示意旁邊的人退下,讓林家仁獨自上前。
“呃,子桓兄,恕我冒昧,可以給我個墊子坐麼?這咯得慌,我一點都不習慣!”
曹丕愣了一下,隨即笑著搖了搖頭,立即吩咐下人去幫林家仁要墊子。
這卻換來了一旁某些人的冷哼。
他們也是受邀來參加此次聚會的文士,之前一直都在交頭接耳,這時卻對林家仁或是曹丕表達了不屑。
“你們幾個找死啊,知不知道……”
“退下!”
曹丕並沒有亮明身份,他跟曹植一樣,是通過化名活躍在文士圈子裏的,否則眾人對他唯唯諾諾又或是幹脆避而遠之,他還怎麼交朋友,他還怎麼保有這難得的興趣?
林家仁有些好奇:難怪最後是曹丕打敗了曹植還登基為帝,這人他能夠克製自己的情緒,明明心中不爽,他也能笑得讓你看不出破綻啊。
其實曹丕早就注意到他們幾人了,而且也知道他們姓甚名誰,可就是故意不打招呼,原因嘛,就是他們的政治立場有問題,老爹雖然被把他們抓起來殺了,可擺明了也不喜歡他們。
正當他還在拿鼻孔鄙視那些人的時候,林家仁已經站了起來,慢慢地走了過去,隨即他歪了歪頭,做出有些好奇的模樣,眨巴著大眼睛,問道:“請問足下可有父親?”
這一句有些莫名其妙的話愣是把對方問呆了,片刻之後才有些弱勢地答道:“有…有啊,你…你什麼意思?”
“別緊張,我其實就是想讓你思考一下,方才父親被別人哼哼,你該是什麼感覺?”
“那自然是……”說著他眼睛瞪了起來,若不是旁邊人聽明白了用手肘撞了他幾下,他還沒發覺掉進了陷坑。
“他罵你是他兒子呢!”
“誒,對啊!你們好聰明呢乖兒子們!”
林家仁這種行為,跟跑過去說“我是你爹”相比,的確要文雅多了,能起到的作用自然也不是一個等級的。隻見那人臉色大變,青一陣紫一陣,最後變作漫天的大紅色,說著就要朝林家仁打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