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幹咱就幹哇。
現在是晚飯時間,如同大家期待的一樣,又有人跑來將軍營帳混飯吃了,個中繁雜咱就一言以蔽之:吃不完兜著走。
然後,如同每個劇本裏都會發生的事情一樣,那邊人剛一走,這邊姓祖的就開始罵娘了:“什麼玩意兒!仗著有吳侯的令牌,你們就指使起老子來了?!連官職都沒有的家夥,也敢如此耀武揚威!”
……
辟拉啪啦一頓罵,聽得林家仁都有些感同身受了起來,他覺得自己要是再不進去,估計他也能自言自語再說個幾分鍾。
“嗯哼!!!”
祖木晃眼一看,魂都給嚇沒了半截,原本他脹紅著臉是站著罵,那倒是全身舒坦了,可現在他一個慌神就跌坐在了身旁的案幾之上,那上麵還有被一掃而空的盛菜盤子,現在都被他帶到了地上,砰砰砰摔的響聲大作。
“將軍,出了什麼事麼?”
帳外早就被調的遠遠的親兵這時也聞聲回來了,卻被祖木一口喝退:
“幾個盤子而已,慌什麼?!都給我下去!”
個中的威嚴自不必說,可明明上一秒種還是個沉穩的大將,這一刻就變成了彎腰的讒臣。
“嗬嗬嗬,幾位是否還未吃飽?我這就吩咐他們再做!”說著試探性地邁出了幾步,見他們沒有表示,又迅速地加快了腳步——剛才的話保不齊被聽到了,還不快點開溜?
“你想去哪?是不是想讓咱們動用主公的令牌?!”
真是逮著什麼就用什麼,林家仁的臨場發揮也算是起了個好頭了。
“不敢不敢,何必勞煩主公的大駕呢!”祖木哪還敢多挪一步,趕緊轉過身來走回到了原來的地方,一副小學生聽老師教育的模樣,說他是誠惶誠恐也不誇張。
見令牌如見孫權,大概是這個意思吧。
一襲黑衣還蒙著麵,林家仁又輕咳了兩下,狠狠道:“你罵咱的事,咱可以不計較……”
“啊?!那就好那就好,多謝大人高抬貴手,多謝!”
林家仁卻伸出了一隻手製止了對方:“大恩不言謝,你記得就好。不過我的話還沒說完呐!”
“請大人吩咐!”祖木像是立即化作了元首最忠誠的戰士,等待著榮耀使命的降臨。
林家仁分明看到一左一右的玲和馬忠忍著笑意,可他還得故作強硬地要求對方:“你給我聽好了,靈定寺有混進去的細作,就在不久前,咱們才確定了這一點,他就在剛才來的那些人裏邊!”
“啊?細作?!怎麼可能,你們不都是……”
“屁話!古有吳起殺妻求將,通過咱們的考核不代表他就真的沒問題了!哼,現在他也不是被咱查出來了麼?”
“是是是,那大人要我怎麼做?”他們這個組織的事情,他才難得管呢,他決定自己隻要聽命令就行了。
“不是我要你怎麼做,是功勞找上你了!”說著,林家仁拋出三小包處方簽大小的東西,“接好了,這可是極為珍貴的藥物,能夠驗出奸細何人!”
不用說,對方一定是極為狐疑的:“什麼東西這麼神奇?”
“這你就不用管了,你隻管按照上麵寫好的順序往食物裏下藥。總之,這對咱們自己人是無效的,打個比方吧,就好比經常喝雄黃酒的人,他們不會怕蛇,反倒是蛇不敢靠近他們!”
就像是在鄙視他不理解一樣,高端大氣上檔次的說法將祖木完全震懾住了,他不得不將滿腦袋的疑問生生地吞回了肚子裏。
說完,林家仁便轉身離開了,空留下一個不知所以的將軍,良久,他才點點頭,小心翼翼地收好林家仁精心研製的——巴豆粉。
說真的,林家仁很想笑,肆無忌憚地大笑,可惜目前的狀況還不允許他這麼做,他也不可能學著馬忠那樣傻乎乎的幹笑,不發聲音卻能前仰後合,那不是神經病犯了又是什麼狀況?
“恭喜了,林大人!明晚咱們就能見到你朝思暮想的孫家大小姐了!”
而玲顯然要高端的多,鄙視了一眼俗不可耐的馬忠,靠著林家仁就是這麼低聲一問。
“啊啊,也許吧。不知怎地,我總覺得那個靈定寺不像咱們看到的這麼簡單。”
未卜先知,又或者是純粹的想多了?
誰知道呢?
“哼哼,我看你啊是這一顆心七上八下的,忐忑不安才引起的錯覺吧?”玲無不打趣地說著林家仁無法反駁的話。
他現在也隻好笑笑,誰讓自己接了這麼個差事,又不得不帶了這麼個人來呢?
但願明天一切順利吧。
夕陽西下,月亮初升,林家仁抬頭望著逐漸暗淡下去的天空,暗自祈禱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