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要是不派,看這火勢搞不好還要蔓延過來,天知道會不會一口氣將淮陵城給燒沒了。
他現在很糾結,這天殺的林家仁,不是聽說他攻占了丹陽郡很多土地麼,現在居然又轉過頭來幫孫權的忙了!
對於縣尉來說,他隻想要做一個太平官員,整天吃吃喝喝,有事某些人幹,沒事幹某些人,舒舒服服的多好啊。可現在,這樣的生活徹底毀掉了!
這可不單單是自己頭上的官帽能否安穩的事情了,搞不好連戴官帽的大好頭顱也要交待在這裏,林家仁是誰啊,這家夥打仗神鬼莫測的傳言都已經傳到淮陵來了好不好?
未戰就已膽寒三分,這是縣尉的狀態,也是一圈被叫來開會的阿貓阿狗的感覺,他們現在抓耳撓腮,覺得事情棘手的可以。
“不救!!!咱們不救!!!”
忽然之間,縣尉大聲吼道。
他想得很穿啊,不救最多就是官位不保讓大族們彈劾說壞話什麼的,但起碼命還在;但若要去救援而導致城中失守,那就是掉腦袋的事情了。
寧做太平犬,不做離亂人啊。
他瞳孔緊縮,力排眾議拒絕了一切不同的意見,將所有的軍隊聚集到了城牆之上,並且囑咐所有基層軍官,做好防守準備,關鍵時刻不要掉鏈子。
可所有擁有外部產業的大族卻覺得,縣尉這家夥才是掉鏈子的存在,於是他們中的一些開始討論著自救的計劃,繼而這個人數逐漸擴大,商量出了一個在他們看來是絕佳的計劃。
借,他們就說人是借別人的!隻要不說重了不說漏了,任官府如何調查也是無可奈何的,再說了聯係起這麼多大族一塊行動,難不成他們還真敢有什麼想法不成?最關鍵的一點是,彼此之間有嫌隙的家族們紛紛都參與了進來,就不愁彼此檢舉告狀的事情發生!
於是乎,他們都掉坑裏了。
“光是些產業,他們或許還不會在乎,若是損失了人口,他們怕是得哭出來!”
顛簸的馬上,龐統揮斥方遒一般的解釋著自己的計劃。
現在,除了林家仁的親衛隊,其餘士兵的指揮權已全權交由他來負責,林家仁遠遠地跟在後邊,反倒成了一個小跟班。
“果然龐統屬於那種得意就必須忘形的家夥啊!!!”林家仁籲了一口氣,微笑著搖搖頭——這個師兄,曆史上就是太自信了才被張任伏擊,身中流矢而亡。看來有必要在此戰之後提醒一下對方才好。
不過,他就那麼確定縣尉不會派兵出來麼?
林家仁的擔憂很快就消失於無形了,事實證明了龐統的正確性。
想想也是啊,這家夥連風向都能計算精確,區區人心又怎能逃過他的眼睛?而且就算他計算失誤了,來的是城中軍隊,咱們也可以一口吃掉。當然若是他們不派人來,那更好說了,再加把火,將火勢綿延到淮陵不就結了,到時候他們的損失隻怕更為嚴重!
大族豢養的戰鬥力,連普通的曹軍士兵都趕不上,更別說要在背靠大火的情況下跟林家仁的軍隊作戰了,他們這說好聽點叫做狼狽逃竄,說難聽點就是屁滾尿流。
你說大族中就沒有能看出會被伏擊或是截擊的人才了麼?非也!隻是利益麵前存有僥幸心理,胳膊拗不過大腿就是這麼來的。
隻是當僥幸破滅,並且還付出了中堅勞動力的時候,他們似乎才意識到,這一次自己做了個賠本的大買賣!他們失去的遠比田地宅子多得太多!
不動產畢竟是死的,人可是活的,是能夠源源不斷為自己產生財富的勞動力,這筆賬的損失大概也算不清楚了。
最可惡的可能還不是這個,林衝軍隨後的掩殺才叫做驚心動魄——他們跟的那叫一個緊!讓人除了倉皇逃竄就沒有辦法想別的了。
淮陵城的縣委一看這群人灰溜溜地回來了本來還想笑來著,可一見他們後頭還跟了條小尾巴,哦,近了些才發現,這要是小尾巴,那也是小尾巴中的巨無霸了,本來已經出口的“開城門”,立馬就變成了“誰開城門軍法處置”,其變臉的速度都快趕上他老婆吹枕頭風的速度了。
“他女馬的,這個狗縣尉!”
這麼罵的還真不在少數,大族們一陣無語,也隻得繞城而過。
盡管縣尉還在城樓上信誓旦旦地表示:
等你們過去了,看我不射死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