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重音,一字一頓。林家仁擺明了就是不信你的,你都欠咱們家多少錢了,打一輩子長工還不還的清還兩說。難道明明知道你是個無底洞還往你那頭塞東西?他閑的蛋疼還差不多!
“哎呀主子!”馬忠在麵前比劃了一根食指,鄭重其事道:“一次,隻此一次,下不為例!我我我可以立軍令狀!”
“好,一言既出!”
“騙人是花臉貓!”
“……你逗我?”你他喵本來就是花臉貓!
軟磨硬泡,說起來林家仁還挺吃這一套的,尤其是各種馬屁拍在他身上的時候。誰讓馬忠眼睛裏精光閃爍,完全就是一匹餓了許久也未見葷腥的狼,在他眼裏別的都是虛的,隻有饑餓侵襲著他的每一寸肌膚,刺激著每一個細胞。
林家仁被這樣的眼神給盯的發毛了,真怕不留神會被這家夥咬上一口,那就得不償失了。反正本來攻下了城,這戰利品也收繳了不少,也算是提前分發給他一些吧。
而且花臉完全就是一副死纏爛打的模樣,話多得差點就讓自己想起了遠在另一個時空的老媽,隨便說點什麼最後還都會扯到他想要說的事情上,旁敲側擊也不知道跟誰學的。
林家仁眯著眼,抬頭望了望湛藍的有些過分的天空,白雲朵朵靜靜流過,他已記不清家鄉冬日陽光的樣子,可這陽光像是有某種魔力一般,讓人無限感慨:“唉,就明天吧,今晚隨你怎麼樣,明天!咱們就出發!”
再呆下去,自己就要變成一個隻會觸景生情的文人了!
“建業城下一聚”,昨日的使者的確是這麼說的,而他也是答應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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建業城。
“城下一聚?”孫權狐疑地看著來自東邊軍隊的使者,他現在滿腦袋的問號。你丫去而複返也就算了,為毛給自己一個打啞謎似的消息?純粹來消遣我麼?
“吳侯切莫誤會,隻因曹軍之使者說的,就是這樣的消息。”
“哼,你倒是很鎮定,就不怕孤識破了你們的奸計,將你生烹了麼?”
“人生在世,匆匆數十載,活多活少本無太大的區別,難道吳侯你要學秦皇一般,去尋長生不老之藥麼?”無可挑剔的回答,充滿著挑釁的意味,以及無可反駁的技巧。
“好,孤看你是個人才,就此留下與我兒做個老師如何?”禮賢下士是孫權一直以來的做法,不管真的假的,起碼他拉的下這個臉來,絲毫不計較你對他的無禮,這已是很難得了。
沒想到對方卻毫不領情,直言不諱地表示:“吳侯美意在下心領了,隻是知遇之恩不可不報,今日之言隻當吳侯沒有說過!該轉達的已經說了,若無事,在下告辭了!”
“等等,張先生,您就不再考慮一下麼?”
“嗬嗬,張溫不才,吳侯無須掛懷,這就離去!”
“站住!”
門口的侍衛擋住了他的去路,他們在等待著孫權的指示。
“吳侯,若要生烹,記得分各位一杯羹喲!”一副引頸就戮,傲然赴死的模樣,瞬間就把孫權心中的陰暗麵給壓了下去,此人實乃名士,竟也甘心受林衝指使,那家夥也真是個匪夷所思的人物。
當即撤走了侍衛,放張溫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