鄧艾的意思是,之前我軍已經來過一次,給這裏的百姓造成了不小的負麵影響,正好咱們現在二進宮,可以好好地利用一下這些揮之不去的恐懼陰影,一邊派人繼續之前的燒搶,一邊將不堪其煩的敵人誘出城池,用兩千人擊潰他們,可能的話順便攻下一座沿海的城池,好好打擊他們的士氣,以引起孫權的重視。
不過林家仁卻搖了搖頭,笑道:“孫權已經吃過一次虧了,咱們一走他就撤掉了在海陵的曹軍,讓他們南下跟了過來,假定周瑜猜到了我要回來,他們能不做好口袋讓咱們往裏頭鑽麼?他們丹陽沒有多餘的兵力,廬江還沒有麼?這都過了快十天了,也該抵達此處了。就沿路上遇到的零星抵抗來看,這種可能並不是沒有。”
“師父的意思是……”
“咱們要幹啊,就幹一票大的,咱們留人繼續在這邊鬧騰,同時也是接應,然後主力由長江口逆流而上,把這裏打下來!”
鄧艾定睛一開,林家仁所指的地方寫著兩個字——武進。那裏是長江沿岸的城池之一,目前隸屬丹陽,西去百餘裏便是孫權的治所建業,若是是攻下那裏,嘿嘿,他要是孫權也坐不住啊。
“可是咱們…要怎麼…過去?”北上的時候沒什麼阻礙,可不代表長江之上沒有防備啊。鄧艾提出了一個關鍵性的問題。
“這倒是你提醒了我,東邊的島極為關鍵啊,關係到咱們能否進退自如,也關係到咱們能否有足夠的船隻突襲武進!”
“師父是說,再來一出,偽裝突襲?”
“正有此意!”
“不不不不行!咱們的兵士本來就少,師父還要分兵接應、分兵騷擾,帶得去的能有多少?”
“嘿,士載啊你知不知道,隻有在這種時候你才能說連貫的話呢!”
“唔,師父!您又在跟我開玩笑?”
“那倒…沒有,我隻是一早做了部署,將剩下的水軍一口氣又帶了三千人過來,還有幾天他們就要到了,到時候咱們這兩千原班人馬就做原來的事情,在沿岸搞點事情,順帶讓董襲守住小島,而他們新來的三千人才是執行這個計劃的關鍵。”不多來兵,可怎麼搞得孫權心煩意亂,又怎麼給顧雍解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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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邊的計劃還處在構想階段,另一邊的行動已經展開來了。
得到兵力支援的呂蒙,早早地依照林家仁的計劃上了前線,聯合了新都兵力的大軍一頓所限披靡,可其所陷之處無論是吳郡的新昌、建德還是桐廬,通通都無法讓孫權側目。就連他們打到了餘杭錢唐一線,孫權才有預謀一般地做出了相當程度的抵抗,與呂蒙相持在了這裏。
而在呂蒙之前所呆的地方,卻發生了一件事情,一件後院起火的大事。
諸暨。
這個地方位於會稽城西南不到百裏的地方,處於會稽郡的中心地帶,在商業上如果說會稽城是水路的集散地的話,那麼諸暨就是陸上的貨物集散中心。
來來往往的商隊很多,即使在不遠的地方還是戰爭狀態,商人們也沒有放棄過賺錢的機會,或者說正是因為這樣的狀況,物資變得越發短缺,他們才可以鋌而走險從而賺得更多。
熙熙攘攘皆為利往。
古來皆是如此。
“是這裏了,呐,你們看!他們就能進去!”
被擋在城門之外等候盤查的商人,開始騷動起來。
“嚷什麼,嚷什麼?!人家那可是持有來自會稽方麵的令牌,可是禦用的商人,你們也不撒泡尿看看自己的模樣,這能比麼?”
“什麼什麼,禦用商人?以前可沒聽說過有這出!”
“就是就是,你們是不是弄錯了,說不定是奸細持著假冒的令牌進了城!”
“哼,他們看起來跟咱們也差不多,憑什麼就特殊一點?”
商人的吵鬧此起彼伏,最終驚動了城防的守將,他甚至還走出了城門前來安撫眾人。
其實一開始他也不相信,呂蒙將軍走的時候特別交代過要提防行為特別的商人入城,而今天就跑出來一個手持令牌的商隊。不得不說的是,即便那麵令牌多麼像是真的,他也會本著寧錯不過的態度阻止他們進城,並且好好地調查他們一番才行,可是那個看起來有些潦倒的男人竟然能拿出一封署名為林衝的信件,上頭還有一個明晃晃的大紅印信。
這要是真的,可就不好弄了,為今之計也隻有放人入城再加以監視,希望他們是真的商人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