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馬的,難道他們……”未及多想,姓吳的再也沒有了知覺。就算他還沒有立即死去,過多的失血恐怕也救不了他的性命了,他可能也隻有帶著有錢沒命花的遺憾,一覺不醒魂歸他鄉了吧?
現場的狀況是極其慘烈的,這些人仿佛在告訴所有人,他們尚家絕不是好欺負的軟柿子,官差又怎麼樣,還不是照殺不誤。而吳縣令至死也沒能明白一件事情,那就是尚家的人明明已經接走了尚傑,為什麼還會來劫法場?
他也不想想,林家仁是什麼人?早在來到餘姚接觸了立羽司探子的那天起,知道了對方一直以來表現的他就派出了人員,一天二十四小時地監視他,莫說昨日的受賄,就是再早些時間的案底,林家仁都查了個一清二楚,一直隱忍不發,隻是還沒到收網的時候。
而這夥人的到來,也是林家仁逼迫的結果,吳縣令前腳把人交到了尚家的手上,後腳林家仁就把人給弄回來了,台上的那位還真就是尚傑本尊,而這樣做是為了將他們連根拔起。
對,他們。
“咱們這邊也該分頭行動了,隻要他們的報告一來,就煩勞二位了!”
“我這邊是沒問題了,就是不知道他會不會一失手把人家給射死了?”
“呃,玲姐,你這是不相信我麼?再怎麼說這幾年我也有練過的吧……”
而就在這時,有人來報:“報,他們朝南去了!同時,咱們也探清沿路的狀況了!”
“好,看來他們選擇的是二號線路,你們也出發吧!”
“勒個,你去給我弄點酒菜來唄?”橫豎他們也逃脫不了自己的算計,作為行動的總指揮,自然是繼續保持坐在屋頂的姿勢,留守後方指點江山敬候佳音咯。順便小酒一喝,小菜一吃,那就相當愜意和滋潤了啊。
他倒挺會享受,隻是苦了在前線奮戰的諸君啊。
花了點時間從菜市口的人堆裏出來,一種得見天日的情緒在心頭泛起,不過尚傑明白,還沒到脫離危險的時候,接下來的道路可一點也不輕鬆。
而事實也證明了他的思慮,往南走了沒一會兒,就分明聽見身後傳來喊聲。
那倒是清晰的很:站住,攔住他,尚傑罪大惡極,人人得而誅之!
又或者是:無論死活,有義士捉尚傑者,重重有賞!
不過,想要抓住我尚傑,這點程度還嫌不夠啊!
早有人牽著馬匹等在必經之路上,很快的,你們兩條腿的就不能阻擋四條腿了!近了,越來越近了!
接過韁繩,翻身上馬,尚傑覺得自己這一輩子都沒有這麼迅速過,那一刻騎在馬背上仿佛也是乘上了生命之舟——得以活下去的感覺,真好!
隻是,不過就是一瞬間罷了,天堂到地獄有的時候就是轉換的如此匪夷所思。尚文覺得自己全身仿佛都是輕飄飄的飛了起來,他甚至都能看清楚天空。晴朗的天空啊,你為何要如此搖晃?
“啪塔”一聲,是墜地!伴隨而來的疼痛,是骨折!還有被老天拋棄的悲涼。
天,你不佑我了麼?
一支利箭橫空出世,駿馬當場就被射趴,到底是誰,能射出如此刁鑽的一箭,正中馬頭,一點轉圜餘地都沒有?
官軍?不,如有調動,身為司馬校尉的舅父不可能不知道!
唉,不管是誰,這擺明了前有堵截後有追兵的情況,自己還能逃得了?不得不說的是,尚傑有些絕望了。
“父親,乘我的馬走!”
“那你怎麼辦?”
“無妨,我在此擋他們一會!”
“武兒……這可怎行?你要是死了,咱們尚家就斷後了啊!”確實,悲劇的是尚文的丁丁不知道能不能恢複。
總之,經過一係列的感情戲之後,尚武還是糾結地留了下來,而他老爹則是帶著一些人向前突破。
“你走不掉的!”
尚傑麵前出現了讓他意想不到的人。
“是你?”
“沒錯,就是我,很驚訝麼?”
“有點,不過我還有一事不明,能告訴我麼?”
“當然,我能恰到好處出現在此的原因是麼?你看他是誰?”
“你?!你個叛徒!這三年我可曾虧待與你?”
“沒有,當時樹倒猢猻散,我得為以後打算,就是瞎子也能看出來啊,你死之後誰才是這裏的王!而且,自此以後,我也不再是門客,而是被舉薦成為的從事,若你是我,該怎麼選呢?”
“好好好,今天落到你們手上也算是我的劫數,可別想讓我在此就範,我尚傑就是死,也不會死在你們手上!”
“那可由不得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