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該不會,這下麵其實是糞池吧?”那樣的話,他們家也夠重口味的了。
“你,離我遠點。”
抬頭轉身,林家仁就看到一個滿身密布穢物的家夥正朝自己走來,他立即出言製止。
那人一愣,隨即看了看大夥同是厭惡的表情,好像明白了什麼,也就不再向前邁步,直接說道:“大人,茅房並無可疑。”
“好的,我知道了。你們去了茅房的幾個人就留在這裏,把他們都給我看著,其他人就跟我來吧。”
林家仁等人踏入密道的同時,外麵也開始下起了大雨,正好可以讓這些“掏糞工”們分期分批地“玩忽職守”沒入雨中,洗去身上的味道。
密道的長度有大概兩三裏的樣子,一路下去也並非直線,老實說這麼彎彎繞繞的早就讓人分不清東南西北了。不過還好,這樣的狹窄和局促並沒有持續多久,林家仁一行人便得以見了青天白日,呃,前言收回,應該是黑天無月,外加冷雨。
“居然,下雨了。”在密道可完全察覺不到啊,“不過,這是哪裏?”
環顧了一下四周,林家仁就愣住了,自己的如意算盤極有可能要落空了——這裏是港口。是啊,之前怎麼就忘記了,這明明是一座臨海的城市,光是城門可堵不住要走的人啊!尚傑完全可以買通隨便一個船家,以出海捕魚為名,行逃跑之實啊!
“他喵的,我怎麼會出現如此之大的失誤?”
淋著雨,林家仁的心情失落到了極點:枉我還自詡精明,結果還不是要犯這種低級錯誤!他是真的被自己給打擊到了,上一次被人劫走人員還破牆而出,不冤,一點也不冤!
看來,是時候好好檢討一下自己了……吧?
“主公,我可能不太會說話。”一堵牆移到了他麵前,林家仁抬頭,原來是跟隨自己行動的沙摩柯,他依然斷斷續續地說著:“你別、別難受了,這場雨澆不滅、心頭火。咱們、的目標是……”
“……救回秦俊。”林家仁勉強一笑,“也是呢,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我就不信他能舍棄這裏的家業和兒子,永遠也不回來了?隻是那個姑娘可能就沒那麼好運了……”說著,他的情緒又再次低落了下來,茫茫大海可上哪裏去找他們啊?
“主公,你看!”
順著沙摩柯手指的方向,映入眼簾的是一艘搖晃的大船。
“這不是公孫康的使者用船麼?怎麼晃的這麼厲害?”
按理來講也不至於啊,又不是驚濤駭浪龍卷風來襲什麼的,這點雨量就把它給弄成這副模樣了?
不一會兒,他們便聽到了來自於船上的喊叫聲,大概是出了什麼事吧。好奇心的驅使之下,林家仁也叫上了眾人,貓著腰緩緩靠近大船。
總覺得那上麵有什麼不可告人的秘密一般。
雨下得越發誇張起來,艨艟也搖晃的越來越厲害,船上的急促腳步聲也逐漸清晰且變大,林家仁也越來越想要登船一觀了。
“可惜沒帶攀爬工具,咱們總不至於寄希望於對方漏掉了收起上船繩索吧?”心裏這麼想著,林家仁也隻有徒歎奈何,眼巴巴地在船的下放做四十五度角仰視。
除了那些聲響,還有的便是喊叫了,聲音很大,但聽不清楚,唯一能夠推測的是,發出聲音的主人有男有女,而且一個比一個急躁——上麵好像遇到了不得了的事情了呢!
忽然間,有人奇道:“你們有沒有發覺,這船比剛才又沉下去了一點?”
“呃,那是因為雨量驟變,水位上漲,船的吃水量自然就要多些。”林家仁覺得還是有必要跟自己手下作一些科普,畢竟提高一下他們的文化層次能更顯得自己高端大氣上檔次不是?
“可是,這沉的並不是一點啊!”沙摩柯若有所思,“我還記得幾天前看到的情況啊。”
“那可能是白天和晚上有區別吧!就像……就像馬忠一樣,前幾天的花紋跟今天的肯定不一樣。不過說起來,連你也不知道他今天跑哪裏去了,我還是覺得有點坑爹啊。”
“啊?坑什麼?”
“啊啊,沒什麼……等等,為什麼現在連我也覺得,這船似乎比剛才又矮了一截呢?”
為什麼?還能為什麼呀,不是你腦子進水了,就是這船進水了唄!當然了,林家仁肯定寧願相信的是後者——難道馬忠真是挑了今天去鑿船泄憤了?
這也太巧了點吧?!
被鑿了個洞,也許不止一個。這是林家仁一陣猛盯之後得出的結論,應該是這樣沒錯了,要不然船上也不會時不時地倒下幾盆水,在火炬之光的映襯下,林家仁他們可是看得清清楚楚——這也算是稍微撫平了今日撲了空的遺憾之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