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士會武術,誰也擋不住,本來他們是來辨別這個道理真偽的,結果……結果人家根本就不衝上來跟你打,而是在距離二十多步的時候就停住了,像是早有準備一般,隨著“放箭”的一聲高喊,烏七八黑的山洞頓時成了箭矢的海洋。
看,看不見,聽,聽不清,反正說他們被射成了馬蜂窩那都還算是好的,慘不忍睹那就別看了。衝在前頭的,往往都是炮灰,這次的戰鬥衝分地證明了這一點。
不過也有例外,那就還沒從地上爬起來的沙摩柯,不知道是因為運氣好還是別的什麼原因,他隻是手臂上中了幾箭,對比起目前趴在自己身上已經死翹翹的那哥們,雲泥之別不在話下。
“可惡!”南蠻漢子一生氣,那可不是蓋的,在他們射出第二輪箭雨之時,直接就把澤袍的屍體舉了起來,同時自己也蹲了起來,靠著屍體的遮擋作用,從地上摸來了一把武器,再趁他們間隙的時候,將武器當成標槍投射了出去。
隨著“啊”地一聲慘叫,沙摩柯知道自己成功了,於是叫上洞裏存活的士兵以及方從上方下來的弟兄也照著他這樣做。
“可是……”
“他們都是咱們的澤袍啊,這樣……”
他們過不去自己這道坎,他們覺得這是不尊重與自己一同奮戰的弟兄,也是不尊重死人的做法,隻有像沙摩柯這樣沒經曆過教育的蠻子才可能做得出來。
“別廢話,我是你們的副將!聽命令!”
對,他是副將,要怪就怪林家仁給了他這個權力吧!澤袍們,得罪了!
短暫的錯愕之後,有人開始照著沙摩柯的樣子做了起來,由於當下也無需黑燈瞎火,他們看得很是正切,也很是震撼——沙摩柯一個人頂在最前麵,手臂上已經中了十多支箭矢,可他還在步步緊逼,直到完全靠攏敵人之後,他騰地一下站了起來將手中的屍體雙手緊抱,倒拉掄圓,一鼓作氣勢如虎便將麵前的敵人掃倒在地,甚至連同他們後方的敵人也受到牽連。
“就是現在了!你們還愣著做什麼!”大喝一聲,沙摩柯身先士卒,照著指揮者模樣的道士彈射了過去,餓虎撲食也不過如此而已,幾記老拳下去對方已然沒了氣息。
受此鼓舞,士兵們士氣大振,叫嚷著衝殺了過去,將敵人殺了個落花流水。
“不好了不好了!他們突破了防線!”
“什麼?這麼快?”已成為當世唯一的“七金”的老頭瞥了一眼上午投奔過來的八金,冷冷道:“那還不去通知上麵的人,埋伏該出動了!哼,果然是這裏先發動進攻,八金你們還不去守著第二道防線?”這裏喊的是他自己的徒弟,重名的還真是麻煩的說。
“是,師父。”
不過可惜啊可惜,這貨注定是成不了什麼大氣候的家夥,等他慢吞吞地趕到防區的時候,也正是第二道防線宣告淪陷的時刻,而且不巧,他就被抓了個正著,已經殺紅了眼的沙摩柯如巨神降臨一般出現在他的眼前,手臂兩邊插滿的箭矢就像是惡魔的翅膀,撲騰撲騰地靠攏了過來。甚至一瞬間他都忘記了抵抗,直接被對方一拳揍飛到洞壁之上,一時間腦淤血腦震蕩同時襲來,配合著天衣無縫般湧來的五髒六腑,他不是一個人,不是一個人,他……暈了過去。
進擊的巨人,可怕的令人發指!
“師、師尊!大、大師兄被打、打死了!”
又一條噩耗傳來,直接讓老頭紅了眼:“畜生!誰幹的!老朽要將他碎屍萬段!”徒雖不才,但也是徒啊!老頭一拍石椅子,大喝一聲:“取我劍來!”
“你說的,是這把麼?”
“沒錯就是這……你是何人?!”老頭的第一感覺就是,對方好高啊,可是很快他就從對方渾身血跡中反應過來,他就是自己剛才說要碎屍萬段的人!“你!我要殺了你!”
“等等,師伯!”坐在不遠處的八金卻是跑來阻止,“你忘了,咱們還有……”
對啊,還有陷阱!
對,陷阱!
“你!你果然……”
“我師父,就是這麼死的,我還記得當我趕回去的時候,他奄奄一息地對我說‘不要讓那個家夥活著’。放心吧,黃泉路上你不會孤單的,你看看九天教,嘖嘖,你等等徒子徒孫們都會跟你一塊走呢……哦,對了,說不定我的師父,他也會在那等著你,你就安息吧。”一臉微笑地說完,八金將手從對方腹部抽了出來,對著一邊同樣懷著笑意的三位師弟道:“你們還不過來,咱們還要用這家夥的首級,‘祈求寬恕’呢!”
看著他們的行為,沙摩柯除了不解,就剩下震撼了,多少他也看得出來,這裏好像發生了內訌事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