唉聲歎氣地走回了家,林家仁卻發現沒有了往日的嘰嘰喳喳或者說是熱鬧。
喂喂,不至於吧?不就是因為前幾天曠工,導致今天加班回來晚了點麼?就沒半個人舍得多等幾個時辰啊?由於還沒學會看時辰,不知道具體時間的某人就隻有問旁人了。
原來是亥時快接近子時了啊,林家仁掰著手指頭數了數,發現……腦子不夠用了:“子醜寅卯……糟糕我忘了後邊的了。”就算他知道完整的十二時辰說法,估計還會遇到另一個問題——手指頭不夠用。
“算了不管他,反正沒有到子時肯定就還不是深夜。”嘛,這點常識他還是具備的。
說起來今天也有夠倒黴,遇上光棍節一大堆公務也就算了,家裏的女人集體跑到州府來事作甚?林家仁才不信她們隻是組團來送便當,咳,送盒飯,呃,送午飯的!
你們就是真的來送午飯的倒也沒什麼,關鍵是能不能不要這麼大搖大擺大張旗鼓生怕沒人知道似的跑過來?就差鞭炮齊鳴、鑼鼓喧天、彩旗飄飄,搞個儀仗隊什麼的了!還從沒見過誰送便當都送的這麼耀武揚威的,雖然自己暫時是州府裏頭的老大,但也不帶這麼樣子搞特殊待遇的,同僚們看了會怎麼想,會不會有意見,嗬既然你開了頭那咱也試試?侍衛仆人們會怎麼想,會不會羨慕,然後變成了嫉妒,再然後果斷發展成恨,最後就……
當然了,煩心的事還不止這些,聽說尚香姐回家的事情被耽擱了,林家仁專門寫信問了一下原因,得到的答複就讓他哭笑不得的——尚香姐啊尚香姐,你也太把所謂的昭告當回事了吧?孫權節操都掉一地了,你這還幫他往回揀呢?
林家仁當時就無奈一笑,繼而奮筆疾書回信道:各勢力情緒穩定,除了曹操方麵態度曖昧不清以外,他們都或明或暗地表示誰信誰傻逼。不過表麵上,出於政治方麵的考量,他們也不可能得罪孫權,所以有站出來後兩句“孫權說得對,我們在道義上支持你”,都是些口號,人家說的很清楚啊,道義上又不是行動上,尚香姐你較什麼真啊。
而另一件事情就更讓他無奈了。
前幾天收納了一個家將叫做沙摩柯的,這貨就是一個閑不住的主,發覺馬忠不在城中之後就有點失望,失望之餘就要尋找新基友,咳咳,對不起應該是新打友(馬忠:老子還沒答應當他打友呢!)。其結果就是半座柴桑城都快被他給拆了,聽說誰能打他就去找誰,本身別人一看你一個蠻子基本上是不稀罕跟你打的,覺得自貶身份嘛,而且吃力不討好。贏了就會被說是在欺負人家異民族少數派是漢人的恥辱,輸了更慘,連蠻夷都打不贏你還好意思繼續在城中混?不如洗洗睡好了。
可不巧的是,跟他一起出去的那些異民族家夥(都是林家仁的家將)早就摸透了這些漢人的心思,激將之類的辦法有一出一,有二出二,甚至還抬出了林家仁的名頭……這就弄得別人進退兩難了,不打?不打是吧?好啊,你叫啥名,看不起咱主子是吧?我們記下了。
於是乎,近幾天來被一根棒子揍得滿地找牙的可不在少數,林家仁連幫著擦屁股都沒時間。
林家仁努力地搖了搖頭,把滲人的想法派出幹淨之後,做回了他的本職工作——唉聲歎氣。今天回家連一盞油燈都沒有,被評定為“負分滾粗”異族家將們(不放在身邊不放心)也各回各屋連洗漱都不用就躺屍去了,林家仁隻覺得有些失落。
“有人麼?你們大人回來了!”喊完林家仁還打了兩個噴嚏,這大冬天的吹吹風是覺得有點冷。
林家仁趕緊走進了屋子,將身上的厚披風脫了下來,摸索著就要去點油燈,可他哪知道油燈之類的東西放在哪啊?隻好摸到什麼是什麼吧。
“嘿,還不賴,居然還有熱水?”雖然被燙到了一下,可身體實在有些涼了,林家仁也不大注意,反而喝了兩杯隻好還覺得有些舒服。
“嘛,估計他們都睡著了,連下人也是,穎兒居然沒派個人等自己!”嘀嘀咕咕地,林家仁朝自己的臥室走去。
今夜不見月光,厚實的雲彩遮蓋了所有的皎潔,烏漆抹黑的一片不禁讓林家仁打了個寒顫,加快了腳步。
可別出現什麼妖魔鬼怪之類的,某人其實還是有點膽小的,他接下來想要做的事情就是脫光衣服投入到被子的懷抱中,那樣應該會很安全。
就在他脫完衣服準備轉身的一刹那,身後突然有一雙手抱住了他。
“媽呀!”
林家仁差點就被嚇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