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可能!”這是林家仁首先的反應了,正是由於兩城之間的距離不遠,尚香姐才特意派了信得過的人駐守那裏,現在被告知太守居然反了,林家仁是說什麼都不相信的。“說,你究竟是出於什麼目的,才來此謊報軍情的?”想來想去也隻有這個理由才能說服自己了。
“大人,林大人,我真的是馬謖大人派來求援的啊!不信,您要是不信的話……您就看看竹簡上的花押,而且馬大人的字跡您也總該認識吧?”
對於字跡什麼的,除了尚香姐的字,別的他林家仁還真沒什麼印象,不過唯一不可能作假的東西倒是有,那就是馬忠的花押,記得那小子老是在自己麵前炫耀來著,說什麼他的花押特別,與眾不同雲雲……回想起來,確實有個醜爆了的、隻能依稀辨別出馬忠二字的花押印在上麵,不過單憑這一點可不能完全相信對方。
“字跡可以模仿,花押也可以,就沒有別的獨此一件的信物麼?”小心點總是好的,誰讓對方說的話那麼不可思議呢?
“這……”擦了擦額上的冷汗,軍侯暗忖:這位林大人真是像他們說的那樣不好應對啊,要他相信自己怎麼就這麼難?
“要是你拿不出來的話,就抱歉我不能相信了。”
“你愛信不信!”軍侯是真想說這句話出來,但是很明顯他沒這個膽量。
“哦,我想起來了,另一位馬大人囑咐過在下,托小人給您帶個話,說讓您幫他把怡翠樓的帳給結了,他回來再還您,否則拖得太久會有很高利息的。”
說完這句話之後,軍侯驚奇地發現,林家仁的臉色有了不小的變化。剛才還是一副嚴肅深沉黑著臉的樣子,現在是一陣紅一陣白,還伴隨著咬牙切齒的猙獰。最後,當軍侯看到林家仁抄起了案幾上的另一份竹簡的時候,他意識到自己大概要完了。
“砰”地一聲,竹簡出馬有人遭殃了,不過這一次並不是軍侯。林家仁居然拿著竹簡在猛敲自己腦袋:我他喵的怎麼就收了你這麼個部下?平時在自個兒家裏丟人就算了,這下把人都丟到軍隊去了,還讓別人給自己帶話?你丫怎麼不去死?!
這個舉動算是完完全全地把軍侯給震撼到了,這都什麼人啊,難道說越奇怪的人才越能坐上高位?軍侯覺得自己的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受到了強烈的衝擊。
“喂,你,叫什麼名字?”
瞪大了眼睛看著別人的林家仁,似乎是在努力的學習尚香姐倆的絕技,雖然隻學到了一成左右,但是嚇唬一些阿貓阿狗的,還是綽綽有餘。
“在下,不,小人姓李,賤名不足道也!”
“擦,問你那是看得起你,你倒是矯情上了?”林家仁眉毛一挑,立馬就要發作。
嘖,搞毛啊,莫名其妙的就問人家名字?李姓軍侯心裏也是不大樂意的,自己的謙卑怎麼就成了矯情了,還有啊,矯情究竟是什麼意思?雖然不知道,但看對方的臉色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詞,還是盡快回答好了。
“李、李狗蛋。”
林家仁二話不說很給麵子的就撲哧一聲笑出來了,哎喲喂,你是在講十萬個冷笑話麼?還李狗蛋呢,你咋不叫哪吒或者李靖算了。
“嗯,李……狗蛋啊,告訴我馬謖本部在哪?”總覺得抑製不住的想笑的說。
“呃,馬謖大人說,他要的並不是直接的援軍,而是能夠直撲水賊們鄱陽湖老巢的水軍。”
“等等等等,你之前不是說彭澤叛亂導致馬謖力不從心的麼?怎麼他會要求一千人去什麼老巢?”越聽林家仁就越覺得混亂,要不是這貨剛才傳了一句頗得馬忠性格真傳的話,他說什麼也不會信啊。
“具體是為什麼,小人也不知曉,馬大人的話就是這麼說的。”
林家仁記得,自己去執行交易之前得到的報告是:馬謖兵分兩路,一路在鄱陽湖這側柴桑的東南方掃蕩水賊,雖然戰事膠著反複,但也有不小的成果而另一路則是去了鄱陽湖的那頭也就是彭澤西北邊與水賊交戰,由於離豫章的邊境不遠,水賊們總是打不贏就跑進廬江境內,馬謖也就比較頭疼。如果說彭澤反了,第一個遭殃的就應該是這裏的部隊了。
他是這麼帶話的話,就說明他應該沒有在那裏才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