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林森森深幾許,不及樓台煙雨渠。
新綠環繞,嫩芽初發,水到渠成(字麵意思),黃鶯鳴柳之聲不絕於耳,外景就已如此何況內乎?典型的樓台建築在夕陽的映照之下更是顯得霧靄朦朧,光是在外觀看便予人以恍如仙境之感。
“芳台居,說起來我還是第一次來這裏呢!”劉琦走到門前,不禁有些感傷,自己的母親死了也有將近七年了,光是想想這些年來自己的處境,尤其是近三年來每日都要忍受著去跟別的女人請安叫她的時候……但是娘啊,你可知道,在我心中母親卻隻有一個,那必須是你啊,所以我從來都沒有喊過她一聲“娘”……
“那啥,大公子你沒問題吧?隻不過是去見一堆女孩子,怎麼就快哭了呢?”林家仁沒想到人家是在想念母親,隻是自顧自地發起疑問,難道自己把他逼的太過了,其實他是個靦腆的孩子?
對對對,現在不是哭泣的時候,隻有自己好好活著,才是對死去的母親最好的安慰。劉琦合上了眼睛深呼吸了一口,吩咐下人:“叫門吧。”
瞬間充電完畢?元氣滿滿迎接舊挑戰?那個焦躁不安四處閑看,忽而恍惚忽而感傷的劉琦不見了?林家仁頭上掛滿了問號,不過既然他舍得出擊,自己也要陪他一回不是?當即喊上玲把新換上的下人衣服整理了一下,畢恭畢敬地站在劉琦身後,與自己的跟班兼保鏢兼妹妹一起充當起了對方的跟班。
要說平時的話,這裏肯定是個幽靜的地方,特別適合陶冶情操那種。居內一片片茂密的鬆柏林直接讓林家仁有了種回歸大自然的感覺,原本以為外邊的密度也差不多夠可以的了,沒想到裏邊也是一片蔥綠。坐落在一脈新綠之中的便是錯落有致的居室、書房、茶室、會客廳等,以及目前人多到爆的樓台了,那裏正在舉行晚宴。
具體有多少人呢,聽這個引路的侍女講啊,這裏來的可比文亭多多了,如果說文亭是小巫的話,那麼這個直接就是格格巫了,文亭的常駐人口也就十來個,盛況空前的時候頂天突破三十,這邊可是連常駐人口也就是差不多每次都來的就有三十多個,高峰時期據說近百,但是劉夕(劉琦他堂姐這裏的主人)覺得要招呼一百人實在太累,力不從心,後來縮減了規模,反正小士族的小家碧玉拉不拉攏也沒差。
不過話又說回來,人家文亭那裏多少有個資格準入,所以規模不大;這邊芳台的話,隻要你是待字閨中,咱都可以邀請,大家知道古代又沒有生育限製,一般女兒生的就比較多,平頭百姓都想要個兒子嘛,更何況是大族(還記得“招弟”這則笑話麼?說的就是這個)。席間聊天扯皮順便還可以找對象介紹認識,比如說你有個哥,我有個弟什麼的,先認識認識看合不合得來,總好過被父母幹預沒享受過戀愛來得強吧。而且來的又都是大族中的小姐,門當戶對隻要雙方家族沒有什麼仇怨,大抵還是願意接受這樣的婚姻的,反正不吃虧嘛。
驚覺此理的林家仁當即也是在後麵跟玲竊竊私語:“要是你真是這龐家小姐的話,估計也是會來這裏參加《非誠勿擾》當個嘉賓什麼的。”
玲自然是不能理解林家仁的意思,皺著眉盯著對方道:“你都在說什麼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