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像是噗通一聲掉進了海裏,掀起了一個偌大的浪花,之後林家仁再說了些什麼馬謖沒有聽見,或者說是被他自己的耳朵給屏蔽掉了。這輩子貌似沒見過幾次海一般的馬謖,在汪洋裏用著沙皮狗刨式,艱難地在裏邊遨遊,暢遊是肯定不可能了,說遨遊都有點過了,充其量隻是勉強浮著,沒有沉下去而已。(這麼寫應該看得懂吧?)
鯉魚王有變身暴鯉龍的那一天,那隻是因為他本身有那個資質,否則你讓皮卡丘來水裏試試?要不是看在對方寫作馬謖讀作高才的麵子,林家仁才不跟他說這麼多呢,是嘛,沒私心想要把人家弄來為我所用,誰他喵的在這裏浪費時間?
另一邊,眼瞅著這倆拉開到一旁已有將近一刻時間,馬良有些著急了,甚至心中有那麼點白發人,啊不對,白眉人送黑眉人的錯覺,自己是不是不該讓他們單獨相處呢?他擔心的倒不是馬謖,要是自己弟弟能吃虧或是知錯什麼的自然最好,他是覺得這個姓龐的說到底也是才認識不久,此刻會不會已經被氣炸了,要是那樣的話,自己該怎麼跟人家交代?
玲就不一樣了,好戲登場豈容錯過,於是找了個借口便跑到他倆附近躲了起來,明顯的看好戲的節奏。
又過了半晌,都快過喝下午茶的時間了,這倆單挑的家夥才又開始對話,也就是說馬謖的狗刨式終於禁不住大海的波瀾,宣布墜入其間,現在出現的是第二條命,正在向林家仁請教。
不過林家仁才不會一次性把什麼都告訴他呢,吊人胃口才是長久之道,再說了打哈哈可是他的強項,以馬謖學術性的口才除非對方自願,否則是怎也無法套到更多的東西的。
這次不行就下次吧,倔強是馬謖的DNA是沒那麼容易妥協的,雖然他表麵上做著一副遺憾的樣子,誰知道他又在打什麼鬼主意。
林家仁想到這裏,當即表示咱回去吧,給你哥道個別,別耽誤了我下午茶還有晚飯。
馬謖欣然接受。
不過很快,林家仁就知道這個欣然的含義了。
“啥米?你們邀請我去參加那什麼什麼聚會?”林家仁顯得有些不樂意,文人的毛病他可是很清楚,一個兩個還好,一多起來可就麻煩了,文人相親不假,文人相輕卻也是真。在這方麵他自然更喜歡和武人交朋友,就像是在會稽,淩統、呂蒙、潘璋等人和他的關係就要比那些文臣要好。
“嗯,難道龐兄不想去麼?”不僅是馬謖,就連馬良都一臉期待的樣子,真不知道他們之間說了些什麼?
“是啊龐兄,我也想一睹你的風采呢!”馬良顯然有些激動,林家仁一看就知道不對勁了,這裏麵肯定還有其他貓膩!
所謂文亭之會,便是襄陽及其周邊地區文人墨客自發組織的聚會,每季首月十五日定時召開,也就是一年四次,每季一次。它屬於文人交流性質,是一群在野的遊蕩的、著名的後起的、文學的政治的文士聚在一起談論春花秋月又或者是對當局評頭論足的盛會。
大概這群人也是好不容易逮到機會可以發牢騷什麼的,所以很多文人在會上是一定會化身社會評論家、政治觀察員的。林家仁很奇怪這樣的東西居然還沒有被禁止,而且越辦越好,越來越多的人趨之若鶩,簡直讓人感到莫名其妙——看來劉表的領地內,言論自由什麼的還是有一定的保證。之所以說是“一定的”,是因為最起碼你不能說皇帝的壞話吧,說說什麼奸賊曹操啊之類的還是可以的,至於過的不如意的都喜歡說荊州牧的政策這裏有問題那裏有漏洞,那他們純粹是在找茬了,這裏畢竟是襄陽,就算劉表好說話,但他的手下可是聽不得這些的。據說當年的禰衡就是實在太過分了,才被發配到江夏,搞的黃祖也雞犬不寧,最後還不是被一刀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