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突然呂蒙大笑了起來:“對對,我相信,從你在餘杭靈堂的棺材裏跳出來那一刻起,我就沒再懷疑過了!”
天意弄人?
兩人再一對視,雙眼立即煥發了異樣的神采,精光就跟不要錢似的從四個窟窿裏往外冒,這一刻他們的眼中便隻有對方,不離不棄!
兩人誰也沒有再說話,倒是他們的馬兒相互哼哼,你來我往的打著招呼。
“嗨,上次晚上馬太多,好像沒見過你啊。”
“呃,上次?不好意思人家本來在城裏的馬廄吃草吃的好好的,背上這家夥一下子就騎到人家身上來了!”
“咦,聽你語調,像是母的?被人騎了有什麼感覺麼?”
“切,還能有什麼感覺,跟以前一樣唄!順道說一句,死基佬,人家不是受!”
這些對話當然是入不了它們背上兩人耳朵的,畢竟不止在他們眼裏,甚至在他們耳朵裏充滿的,都是對方啊,千言萬語還不都化作了彼此的兵器交接與碰撞,火星四濺的豪情、激情,以及……基情。
太史慈的大戟毫不留情地向著呂蒙的長槍耳鬢廝磨,當,之前沒弄死你,隻是因為老子沒出場!叮,我跟你說啊,想當年老子在孫策手裏的時候那個威風啊!咯,喂,你倒是回答老子一句啊,沒見我新主人要完爆你了麼?長槍卻極其低調冷哼一聲隻回了一句,錚,你個話嘮的傻子,你很快就……
話未說完,長槍便被緊緊地一隻手臂夾住,正想哈哈大笑的大戟卻也逃脫不了同樣的命運。誰也拔不出來,對方的兵刃,自己的兵刃都在牢牢掌握之中。
“我從來沒有忘記那個叫做守信的英雄,反而,他在呂蒙心中一直都是那麼巋然不動。”呂蒙猛一用力,太史慈的大戟應聲而斷,兵刃這側被他緊握,狠狠地向太史慈刺去。“今日,我也沒有忘記這些天來為你而死的逝者!”
太史慈默然靜聽,低頭喘息,像是在懊悔,更像是在醞釀。
“百姓也好,士卒也罷,他們永遠不會知道一個說好保護他們的人、一個說好帶領他們要獲取勝利的人是這般麻木,不惜利用一城百姓的存亡,利用他們寶貴的生命作為誘餌,然後棄如敝履……”
“不,我沒有!”餘杭會收複的,錢唐也會的!
鋪麵刺痛的風隨著氣壓陡然逼近,太史慈卻笑了。
你想讓我內疚吧?你一定是想讓我內疚然後放過你!
從選擇成為一名武將開始,戰鬥就是我的宿命,無論是正大光明還是偷雞摸狗,我都還是避免不了啊!覺悟,在跟隨孫策那時候就有了,是對是錯,根本難以說清。
不過,既然選擇了心中的道,那還有什麼是想不開的呢?
——砰。
半截對半截,互換了兵器的兩人卻更加強橫。
“瞧瞧,動搖的,反倒是你這個陰謀詭計層出不窮的家夥了……”
呂蒙落於絕對下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