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天霖靜靜的坐在辦公桌前,望著眼前置於桌上的一張張拍攝於案發現場的照片,眉頭深鎖,手指不自覺的敲擊桌麵,腦中浮現出一幕幕場景,聯係起黑無常和李正光兩人所說的話,從桌子的抽屜裏取出先前從黑無常那拿來的方形盒子。
張天霖將盒子置於手上,無意中將燈光打在了盒上,觀察良久,忽見盒子周圍竟隱隱閃爍著紅光,原本毫無章法,完全不規則的小型方塊竟無人自動,以一種井然有序的排列方式開始重組,整個盒子以一種全新的姿態呈現在張天霖的眼前,隻見原本隻有巴掌大小的方形盒子整整翻了二倍,在底部更是延伸出了一根根的菱形鋸齒,環繞一圈,形似日輪。
在盒子周圍浮現出了一道道血色的圖案,那圖案竟與發現幹屍的凶案現場留在牆上的圖案一模一樣。盒子上方的凹槽原本不甚明朗,隻隱約猜測可能是需要某樣東西才能打開盒子,可現在凹槽的形狀已具體呈現,很明顯是一塊似龍非龍,似蛇非蛇的玉佩。
正當張天霖聚精會神的思考時,門外響起了敲門聲,歐陽敏手中拿著一份報告走了進來,看到桌上的東西,眼中精光一閃,開口問:“這就是之前從黑無常那拿來的盒子,怎麼變成這樣了?”
張天霖搖了搖頭,示意歐陽敏坐下,“我也不太清楚,我隻是把它拿在手上想仔細看看,它就自己變成這樣了。”
“自己變成這樣?”歐陽敏皺了皺眉,“你碰過什麼了?”
“啊!我想起來了,剛才我無意中將燈光照在盒子上,之後它就開始變了樣子。”張天霖一拍腦門驚叫道。
“看來這是個隱藏的光源機關。隻要達到一定的光源數值,盒子中的機關便會開啟,改變盒子的外形。”歐陽敏拿起盒子,看了看,“不過,這似乎還不是盒子的最終形態,還需要一樣似乎是玉佩的東西放入上麵的凹槽才能真正完全打開盒子。”
“哦!你來找我有事?”張天霖詢問。
歐陽敏點了點頭,拿起手中的報告,“上次的檢測結果出來了。根據DNA檢測結果,在案發現場發現的黑色絲狀物是一種生長在熱帶雨林中的植物所分泌出的粘液。這種粘液毒性極強,隻要粘上一點,就能麻痹人的中樞神經,瞬間無法動彈,但卻並不會使人致死,並且保持清醒的意識。之前,我一直認為那些截肢上發現的黑色粘液是犯人為了將其他人的斷肢粘合在那十具屍體上,現在看來,這些黑色粘液乃是死者生前所遇植物時留下的。死者等人一定是在陳家村遇到了這種隻會生長在熱帶雨林中的植物使幾人瞬間陷入麻痹,再被凶手在意識清醒之下活活抽幹血液而亡,事後又截取死者幾人的四肢,再利用死者幾人身上原先殘留黑色粘液將其他人的四肢移植上去,最後將屍體搬運到案發現場。”
“是什麼植物檢測出來了嗎?”張天霖問。
“還沒,從粘液中提取檢測出的物質相當繁雜,可能還需要一些時間鑒證組的同僚才能確定。”
聽了歐陽的回答,張天霖皺了皺眉,手指輕輕敲擊桌麵,喃喃自語:“犯人將屍體丟擲在陳家村顯然對他更有利,甚至可能連屍體都不會有人發現,更何況鬼街凶名在外,要將屍體在不被鬼街上的住戶發現的情況下搬運,絕非易事。可他卻甘願冒這麼大的風險,如此大費周章的將十具屍體移至案發現場,究竟是為了什麼?”張天霖忽的想起案發現場那十具幹屍的奇怪排列,“你上次說那十具幹屍的排列有些像古時君王下葬時的禮儀?”
“沒錯!”歐陽點了點頭,問:“你想到什麼了?”
“你覺得有沒有可能凶手是在進行某種儀式?牆上繪畫的那些奇怪的血色圖騰,以及刻意擺放的位置,和安置屍體的地方,這些都無一不顯示出凶手對於這一切的安排是事先精心策劃的。凶手仿佛是在進行某種儀式,而這種儀式需要某些特定的地點,所以他才甘願冒著被人發現的危險將屍體移至案發現場。”張天霖抬頭看向歐陽,“你馬上讓人查一查牆上那些圖騰究竟出自哪裏?代表什麼?還有查查黑無常的那家店原先是誰的?那塊地究竟有什麼特別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