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怕他明知道呂慧月送他的那個錦囊有問題,可他還是希望給對方一個機會,隻要對方不在半路伏擊他,他可以當什麼事都沒有發生。
然而心軟的惡果他終於品嚐到了,呂福是否能夠從魔熊口中逃生還是未知之數。
“小兔崽子,你的那個仆人對你倒真是忠心啊!”一個人影驟然出現在了呂秋實的麵前。
“梁鼎天,是你?”正坐在一塊石頭上歇息的呂秋實聽到聲音,猛地驚起,看著來人睜大了雙眼。
“你以為你的那點小算盤能騙得過老夫麼?”玄風城主,梁家家主,年近六十,頭發稀疏,身材精瘦的梁鼎天輕蔑的看著呂秋實,“你縱然有些頭腦又怎樣?這個世界裏,一切都以實力為尊,沒有絕對的實力,智慧隻能顯得可笑!”
說到這裏,梁鼎天朝著呂秋實邁了一步。
“你想殺我?”
“你說能?凝神十三人,脫凡六十人,如今梁家無人不恨得將你碎屍萬段,你以為你還能活過今日麼?”梁鼎天再次邁了一步。
“你敢殺我?”
對上梁鼎天,呂秋實倒不是特別害怕,如果讓他在魔熊和梁鼎天之間選擇,他寧願選擇麵對後者。
試功大典當日,梁鼎天明明已經氣的渾身發抖,眼中的殺機任何人都看得出來,可最終忍了下來沒有動手。呂秋實知道,梁鼎天這是有所顧忌,又或者說,呂家有什麼讓他忌憚的存在,所以他不怕梁鼎天敢親手殺了他。
他選擇避開玄風城,主要是怕梁家的後輩對他出手,到時候梁鼎天就算對呂家再有顧忌,隻要陪禮賠錢,然後再把動手的後背犧牲掉,呂家難道還真能為一個已死的他跟玄風梁家徹底翻臉麼?
看到隻有梁鼎天一人出現,呂秋實心中安定不少,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反而輕蔑的看向梁鼎天。
“好好好,你這個小兔崽子果然夠狂妄,死到臨頭居然還敢如此輕狂!”說話間,梁鼎天後側一步,同時一揮手,呂秋實隻覺得體內一陣氣血翻騰,緊接著眼前一黑,便失去了知覺。
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呂秋實幽幽的醒轉,不知自己身處何地,隻看見梁鼎天盤膝坐在不遠處的一塊岩石上。
“這裏是。。。”
站起身來,呂秋實環顧一圈,發覺自己被梁鼎天帶到了山崖上。左右兩側以及麵前一片平坦,幾塊大小不一的岩石散亂的堆落在地麵上,身後是一條深澗。
“你終於醒了。”不遠處的梁鼎天緩緩睜開雙眼。
“你把我帶到這裏來做什麼?”
“老夫身為梁家家主,自家的七十三名小輩的仇,總是要替他們做主的。”梁鼎天的話說的很是冰冷,看向呂秋實的目光宛如看待死人一般。
呂秋實身形一顫,終於明白對方的意圖了:“你想逼我跳下去?”
正如他猜測的那樣,梁鼎天的確不敢親自對他下手,否則當日在黃清城內早就動手將他擊殺了。呂烈飛隻不過是聚形三階而已,整個黃清城沒有一人能擋得住他一掌。
可梁鼎天最終忍下了心中的怒火,因為在他就要動手的那一刻,他感覺到了一股強大的氣息將自己鎖定,仿佛他隻要敢輕動,就會被對方當場格殺。
那個氣息令得他這個化意境修煉者渾身不寒而栗,在被那股氣息所定的時候,他甚至發覺自己呼吸都變得艱難,他終於明白黃清呂家為何沒落了這麼久,卻一直能夠屹立不倒,也明白自己決不能親自對呂秋實動手。
可若是派族中的晚輩暗殺呂秋實,實力低了怕敵不過呂秋實的狡猾,實力高了將來要犧牲的時候未免可惜,因此思來想去梁鼎天決定自己親自動手。
“自己跳下去,或者老夫送你下去。”
“你不怕被人知道你的行徑,從而給你梁家惹禍麼!”
“哼,這裏隻有你我,老夫又不是親自動手,你死了,誰知道是老夫下的手?”
“你真卑鄙!”呂秋實接口道,“就算別人發現了我的屍體,也隻會認為我是被魔獸追的慌不擇路落水而亡與你無關,對麼?”
“你廢話太多了,跳下去!”梁鼎天顯然是沒有耐心了,站起身來。
呂秋實還想拖延時間,看看會不會有轉機出現,然而梁鼎天又怎會讓他如願?
隻見他猛一跺腳,地麵為之顫抖,以他為中心,一股氣息卷著灰塵,如同巨浪一般沿著地麵向著呂秋實湧去,直接將呂秋實震上了半空。
“梁鼎天,你等著,我若不死,你玄風梁家,從世間永遠除名!”半空中的呂秋實隻來及放出一句狠話,身形猶如斷線的風箏,向著山崖下方的深澗墜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