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樟樹市人民醫院的住院部裏,展宏圖躺在病床上,慢慢睜開了眼睛。
珍珍坐在展宏圖的病床邊,正在傷心地抽泣個不停。珍珍也許已經哭泣了很久,兩隻滿是淚水的眼睛哭得又紅又腫,就像是水蜜桃似的。
展宏圖看見了正坐在自已的病床邊哭泣的珍珍,不由得想起了,自己在人人嫌棄的處境下,珍珍毅然地嫁給了自己。他又想到了,自從他娶了珍珍,他腳下的路真的就跟那個葛道士說的那樣,是越走越順,越走越寬,越走越明亮了。他又想到了,珍珍這麼多年來一直對他是關懷備至、體貼入微。他一直都認為,珍珍是世界上最好的妻子。可現在,他卻不得不拋棄她了,不得不拋棄這個世界上最好的妻子了,他心裏感到萬箭穿心般難受,忍不住淚如泉湧、失聲痛哭起來。
珍珍因為一時的傷心加怨恨,狠抽了展宏圖,但當展宏圖昏倒在地時,她就後悔了,她生怕展宏圖會有個三長兩短。
珍珍沒有文化,她慶幸自己嫁了個文才出眾的男人,她愛他已經勝過了自己的生命。她想,如果他有個三長兩短,那她也不活了。
現在,珍珍聽見了展宏圖的哭聲,才發現展宏圖已經醒過來了,她一直像有塊石頭壓著的心才輕鬆了些。
“宏圖,我哭得這麼傷心,那是因為我知道,我就要被你拋棄。”珍珍見展宏圖也在傷心痛哭,就含著淚不解地問展宏圖,“但我不明白,你既然要拋棄我這個人老珠黃的老太婆,娶你那個如花似玉的女秘書,你幹嘛也要哭得這麼傷心呢?”
“你以為我願意和你和離婚嗎?我是落進了她的圈套,已經無退路了。”展宏圖便傷心地把肖莉莉開始怎樣勾引他,他後來怎樣經不住誘惑去她那裏快活,她又是怎樣懷上了他的孩子,並逼著他離婚的事一五一十地講給珍珍聽。
“這麼說,你不是自願要和我離婚的?”珍珍突然抹掉眼淚,不再哭了。
“當然不是。我的腦子又沒進水,我怎麼會願意拋棄你,而去娶那個漂亮的花瓶呢?珍珍,我是被她逼得沒辦法了。”
“這就好辦!宏圖,我現在就去找那個狐狸精,我會給她點錢,叫她打掉孩子後滾得遠遠的,叫她以後不再糾纏你了。”珍珍起身就要往外走。
“珍珍,你別去了。”展宏圖喊住了珍珍,“你去了也沒用,我答應給她一百萬元錢叫她打掉孩子,她都沒答應。”
“對付女人,還得女人!”珍珍滿有把握地說,“我一定能叫她打掉孩子,並且叫她以後永不糾纏你。”
“我都被她弄得沒撤了,就憑你?”展宏圖不相信地搖了搖頭。
“我現在就去找她。宏圖,你就等著聽我的好消息吧,我很快就會回來照顧你的。”珍珍說完,走出了病房。
在病房門外的陰暗的走廊裏,背牆放著一排長長的座椅。珍珍走出展宏圖的病房時,霍賽虎正背靠著座椅打著盹。
“賽虎,醒醒!醒醒!”珍珍走到霍賽虎身邊,用手不停地搖著他。
霍賽虎被珍珍搖醒了,用手揉著睡意朦朧的眼睛,問珍珍:“展夫人,是不是要我開車送你去哪兒?”
“哦,不是的,宏圖現在的身體非常虛弱,離不開人的照顧。我現在有要事要去辦,照顧不了他,所以,我隻好煩你替我照顧一下宏圖。”
“照顧展總是我理所當然的職責。展夫人,你隻管放心去辦事就是了,我一定會盡心盡責把展總照顧好的。”霍賽虎說完,起身進了展宏圖的病房。
珍珍隨後走出了醫院的大門,她一邊走一邊用手機撥打肖莉莉的電話:“莉莉,我想邀你到藥都酒店吃頓便飯,順便想和你說說你跟宏圖的那點事,希望你能來。”
“我一定會來。”電話那邊肖莉莉答應道。
藥都酒店是樟樹市最高大最豪華的酒店,高高聳立在離樟樹市街心花園不過百米的藥都南大道的端口處。
珍珍來到了藥都酒店,在熱情的女服務員的領引下,在二樓的一個小包廂裏坐了下來。
不一會兒,肖莉莉打扮得花枝招展的,滿身散發著茉莉花的芬芳,也走進了這個包廂。
肖莉莉有意精心打扮了一番才來的,她想讓珍珍見了自己的妖豔的容貌,自愧不如,主動退縮,然後乖乖地把展宏圖退讓給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