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災難降臨(3 / 3)

小展接過來,這是一根很簡陋的釣魚竿,杆子是一根三米多長的細竹竿,鉤子是用縫衣針彎成的,浮子是用鴨毛杆做的。這根釣魚竿,跟小展後來參加了工作,在油庫生活船上當輪機員時買的釣魚竿相比,有著天壤之別。小展後來買的那根釣魚竿是碳素材料製成的,不僅精美絕倫,還可伸可縮,縮起來不足二米長,便於攜帶,伸出去可達六米,能釣更遠的魚;至於魚竿上的魚鉤和浮子,更是比小胖現在送他的這根釣魚竿上的魚鉤和浮了專業和先進,魚鉤上有倒刺,魚上了鉤就很難逃脫,浮子帶夜光的,可以讓他晚上也能釣魚。

但在此時,小展拿著這根簡陋的竹子做的釣魚竿,心裏是萬分興奮和激動。要知道,這可是他擁有的第一根釣魚竿呀!

小展又一次感激小胖:“小胖,謝謝你。”

小胖又和往常一樣一擺手:“嗨,跟我還客氣啥?咱倆啥關係?咱倆是最要好的朋友。走,咱們去尋紅蚯蚓去。”

於是,小展和小胖便開始在房前屋後翻那些殘磚爛瓦,仔細地尋找那些可愛的血紅的小蚯蚓。紅蚯蚓最愛藏在那些排水溝旁的潮濕的殘磚爛瓦下麵。很快,他們就尋滿了兩小瓶子了。

第二天一早,小展匆匆地喝了一小碗粥,然後放下碗筷,跟著小胖扛著釣魚竿就出發了。

在離小展他們家不遠的地方,有一口很大的池塘。池塘邊上雜草叢生,池塘裏零星散亂地飄著一些荷葉,開著少許荷花,還長著少許蓮蓬。

小展他們很快就來到了這口池塘旁。一股淡淡的魚腥味從池塘裏散發出來,輕輕飄入了他們的鼻孔。

微微的風吹拂著水麵,水麵蕩漾著微微的漣漪。

小胖帶著小展繞到池塘的下風口,告訴小展說:“我表哥說,魚愛到下風口覓食,釣魚就要釣池塘的下風口。”

後來,小展每次釣魚,都隻釣池塘的下風口。

小胖在池塘的下風口的岸邊一塊草地上蹲了下來。接著,他把帶來的一小袋碎米糠倒進了一隻小小的爛塑料桶裏,然後加了些池塘裏的水進行調和,然後用兩隻手捏成了一個比大人的拳頭還要大的米糠團,接著把捏好的米糠團輕輕拋向離岸邊三米遠的水中。米糠團輕輕落在水上,很快就沉了下去。

小展站在一旁看著,很是不解地問小胖:“小胖,你為啥要往池塘裏拋米糠團呢?”

“哦,這是我表哥教我的。我表哥說,往池塘裏拋米糠團,米糠團沉到水底後會散開,米糠的香味能引誘很多魚過來。米糠很碎,魚過來後一時半夥也吃不飽,它們就會呆在那兒不走,而別處的魚聞到米糠的香氣,仍會朝著沉有米糠的地方遊過來。漸漸的,魚就會越聚越多,形成一大窩的魚。我表哥說,這叫給魚下窩。”小胖把魚竿上纏繞著的線理了理,接著說,“我們把鉤有紅蚯蚓的鉤下到拋有米糠的魚窩裏,魚更愛吃紅蚯蚓,它們會爭先恐後地去吞咬鉤上的紅蚯蚓,我們也就很容易把魚釣上來。”

“哦,是這樣的呀!”小展點了點頭,表示他明白了拋米糠團到池塘裏的作用。

小胖接著從一個小玻璃瓶裏倒出一隻鮮活的紅蚯蚓來,他把那隻紅蚯蚓分成兩截,把半截紅蚯蚓穿到了魚鉤上,然後提起魚竿,將穿了半截紅蚯蚓的魚鉤投到米糠團沉入的水中。紅蚯蚓隨著魚鉤慢慢沉入水底,而魚線上的浮子則漂浮在了水麵上。

也就是眨眨眼的功夫,水麵飄浮的浮子先是輕微地顫動了幾下,接著就像是被什麼東西在拖著走似的,一下子被拖進了水中。

小胖趕緊提杆。哇!一條活蹦蹦的小鯽魚被小胖釣上來了。

小展學著小胖的樣,很快也釣上來了一條小鯽魚……

第一次品嚐著釣魚的樂趣,小展心裏那個興奮、那個甜蜜、那個快樂——作者付昌華打開電腦,用“百度”都沒有搜到恰切的詞句來形容小展當時那個快樂的心情了。

在釣魚的時候,小展不小心滑了一下,雖沒有摔倒,但滑到了池塘裏,他的兩隻褲筒上沾滿了泥土。

快到中午的時候,小展和小胖各自提著自己釣的滿滿的一小網袋魚,高高興興地各自回到了自己的家裏。

小展知道自己家裏有壺汽油,小展經常看見母親用汽油去洗沾滿油汙的衣褲。小展心想,母親每天上班搬運油桶都要很晚回來,每次回來都是疲憊不甚,我的褲筒上沾滿了泥土,我還是自己倒點汽油褲筒上搓一搓,準能搓幹淨的,免得讓疲憊不堪的母親來給我洗。

小展褲子沒脫,就把汽油倒在了自己的兩隻褲筒上。

小展正要把褲筒搓一搓,這時,小展的父親叼著煙拉開大門進來了。

“小展,你在幹嘛?家裏怎麼有好重的汽油味?”小展的父親進門就問。

小展高興地跑到父親跟前,本想向父親表功,說自己今天釣了好多魚,還打算自己洗褲子。然而,還沒等小展開口,父親叼著的煙上有顆火星掉落下來,正好飄落在小展倒了汽油的褲筒上。小展的褲筒一下子燒著了,火苗猛烈的竄了起來,燒著小展的褲筒,烤著小展的雙腿,小展疼得哇哇地哭叫著滿地打滾。

小展的父親嚇壞了,趕忙扔掉煙頭,抱來棉被,把小展的雙腳裹得嚴嚴的,然後用水澆在棉被上。由於缺氧,再加上澆在被子上的水降溫,小展褲筒上的火很快就熄滅了。

當時,小展穿的是一條很薄的中長褲,褲子的長度正好在小展的膝蓋之上。盡管小展的父親在很短的時間內就把火撲滅了,但是,小展的兩條腿從膝蓋之上的皮膚已經被火燒得不成皮膚了。

這場災難,把小展送進了令他孤獨、恐懼、憂傷的醫院。

這場災難,讓小展告別了他那令人難忘的遊戲的童年。

這場災難,徹徹底底地改變了小展,讓他有了一個與他的夥伴們不一樣的礪煉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