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不容易,火把點起來,毛仲率先跟蹤那黑影的去路,一看,大吃一驚,隻見那高牆壁下有一個不大的孔洞,正是農戶家的狗洞,居然方便了野狼,這麵,紅娘子也按捺住驚恐,找些東西引著,陳圓圓和冰梅兩人,正緊緊地擁抱在一起。

毛仲害怕狼再進狗洞,找了些農具,撬到院落裏的幾塊鋪路的石條,慢悠悠地撬到那裏,將洞堵塞得嚴嚴實實,然後,長出一口氣:“走,快進屋。”

四個人進了屋子,將房門頂死插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紅娘子癱軟在床邊,臉上有些擦傷,幸好冬天穿的衣服厚重,不太礙事兒,毛仲見她動作艱難,上前觸摸。

“你幹什麼?”冰梅很生氣地責問。

毛仲道:“我學過醫術。”

冰梅立刻不好意思:“你趕緊給她看看吧。”

毛仲問了紅娘子幾句,又找了油燈來,這戶人家,雖然是農人,卻估計是富裕之家,無論房屋院落屋內的擺設,曆經洗劫,還能找到不少,最起碼,有了油燈,一點燃,冒著黑煙兒的光亮就讓所有的人高興起來。

毛仲檢查了紅娘子的身體,沒有大事情,還用手抓住她的腿搜索。紅娘子見冰梅一雙眼睛烏黑溜溜兒地看著,不禁羞愧,尤其是毛仲在她大腿附近檢查傷勢的時候,他簡直羞愧難當,毛仲解釋道:“不錯,幸好骨頭沒有傷著。”於是,紅娘子和冰梅都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你們沒事兒吧?”

“沒事兒!”冰梅笑嘻嘻地說。

“狼沒有咬著你們?”毛仲感到不可思議:“它明明就在你們的身邊,好象扯著誰的衣裳呢!”

冰梅咬著嘴唇,偷窺了毛仲一眼:“我們隻是怕!”

那邊,紅娘子卻道:“冰梅姐姐,你別怕,讓將軍哥哥給你查查看,萬一有了什麼可不好呢!是不是?”

毛仲看著冰梅,說:“真的呢,醫者,父母心,萬一那狼咬了你,就需要治療呢!”

冰梅知道紅娘子在擠兌自己,說:“真的沒有,反正我又沒有在屋脊上亂七八糟地閑話!”

毛仲奇怪:“那我怎麼見那狼扯著你們?”

冰梅道:“是咬了些,隻咬到了褲子。”

毛仲不信:“快來檢查,狼和狗都是攜帶病菌的動物,非常危險致命,一旦給它們咬到,必須打針。”

“針?”

毛仲趕緊解釋:“就是針灸啊,狗嘴和狼嘴裏有毒,一旦透過牙齒在你傷口裏發作,就會侵蝕到臉部,那時,你就成醜八怪了,這麼長的鼻子,那麼長的臉,嚇死人了。”

這麼一說,冰梅的臉變了,趕緊向毛仲道:“狼確實咬了我們的衣褲,”

毛仲道:“那好,你把衣服和褲子都脫下來,給我檢查檢查。”

屋子裏,突然靜得異常,讓毛仲感到奇怪:“怎麼了?”

紅娘子張大了嘴,冰梅,瞪大了眼睛,陳圓圓,小小的俊俏的臉上,滿寫著疑惑:“嗯?”

“快呀。脫衣服檢查!”

“你,你你?”

“快脫,萬一真咬,就來不及了!”

“你說什麼?胡說八道!”

三個女生一起攻擊毛仲:“你真的要人家脫衣服?”

“我說得非常清楚,再重複一句,脫掉衣服褲子!讓我檢查一遍!”毛仲認真地說,作為現代人,作為經受過基本生化防治緊急搶救知識的培養訓練的特種兵,他不覺得這樣有何不妥。

“呸!”冰梅將刀抽出來,在胸前搖晃著,好象受到了極大的侮辱,“你再說一遍,小心我割了你的舌頭!”

那邊,紅娘子和陳圓圓也是一臉憤怒,紅娘子道:“將軍哥哥,你太過分了!怎麼胡說八道呢?說一句開開玩笑就是了,不能真的亂來。”

陳圓圓都道:“將軍哥哥,你是壞蛋!你是男人,怎麼要人家姑娘當麵脫衣服褲子呢?姐姐們,來,我們一起打他!把他打到院落外麵,給狼咬吃了!”

毛仲這時候,才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趕緊陪笑:“錯了錯了,我是說脫掉被狼咬的地方衣服給我看看!”想想明朝還有天花,就道:“我的師傅告訴我,狗和狼的嘴裏,都帶有天花病毒,能夠傳播,隨便咬到你,就傳染到你了,這就是瘟疫的一種,你們看,我們的臉上就是,幸好是白麻子,要是黑麻子,那才醜陋呢!”

看看毛仲的臉,再看看他一本正經的表情,已經修改了的檢查項目,三個女生一起送了一口氣。陳圓圓最先道:“冰梅姐姐,你就給將軍哥哥看看嘛,他要是說得對就好,要是不對,你用刀背打他的屁股!”說完,對著毛仲吐舌頭做鬼臉兒。

紅娘子半信半疑地問:“真的?”

毛仲佯作生氣道:“假的。我不管了,既然你們不聽我的話,我就走了,隨便你們在這裏折騰!”說完,作出真要出屋門走的架勢。

紅娘子和冰梅立刻改變了態度,尤其是冰梅,衝上去攔截了毛仲:“毛仲哥哥,你太古怪,生氣什麼?人家不過問你幾句!我答應給你看看,要不,我們到那邊屋子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