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誰是你老婆?”
“夫人,請問哪兒是南麵?”
“壞東西,你壞死了!油嘴滑舌的壞蛋!你都不知道,我怎麼知道?”
“那算了,我們就在海上飄搖吧,聽天由命。”毛仲實在是累,他有些問題想不清楚,是關於自己的,按說,他是靈魂來到這世界的,而他驅使的軀體是人家毛仲,一個明代邊兵的,兩者的結合,有多種可能,一種是互相排斥,結果,成為白癡,一種是勉強適應,但是,各自的能力都受到了影響。再一種是完美地結合,強強聯合,現在,他發現,雖然自己的意識完全是特種兵漢兵,身體機能的發揮,漸漸的也非常出色了,他覺得,自己的能力,能相當於前生的八成左右。
毛仲將木槳往身邊一靠,斜躺下來,癱軟著,舒坦著。小小的船兒,不過四五米長,一米多寬,屬於海上艦隊登陸之用的小船,舢板,他這麼一斜下去,雙腿自然蹬到了某些地方。
“呀,壞東西,你能不能老實一點兒呀?踩著人家啦!”香雪小貓一樣尖叫起來。
“對不起,美女,”
“誰是美女?我是。。。。。。是你姐姐!”
“好,對不起,美女姐姐。”
海風更大了,將船吹得迅速蕩去,海濤起伏著,使船很不穩定。好幾次,船體的顛簸角度都到了令人震驚的程度,毛仲最擔心的就是這平底的舢板,能不能在夜間海風裏經風壓浪,堅持到天明。
“美女姐姐,最近海上一般吹什麼風?”
“誰是你姐姐?”
“美女姑姑,風向在夜間一般是?”
“嘻嘻,東風,稍偏南吧。”香雪偷笑了。
“那太糟糕了!”
“怎麼?”
“美女,也就是說,我們正被海風吹向遼東半島上,萬一碰見了金兵,就糟糕了。”
“啊?是呀是呀!怎麼會!”香雪也驚慌起來,一麵說著話,一麵試圖站起來,可惜被海浪一撞,船兒一搖,跌坐下來。
“別動,小心船翻了!”
毛仲非常緊張,因為對於這艘小船來說,海風太大了,稍有不慎,就可能船翻人亡。於是,他趕緊坐起來,吩咐香雪坐到船的那頭,盡量保持著船的平衡,以雙槳搖動,擴大平衡力。
大約一個小時,海風漸漸小了,海上的波濤也安靜了下來。毛仲疲憊不堪地將槳丟棄了,再次癱軟下來休息。
“你又蹬著人家了!”這次,香雪沒有那麼尖銳的抗爭了,而是小心地用手將他的腳擺放到了一邊兒,可是,這樣放仍然也很尷尬,毛仲的兩條腿在外圍兜著她的雙腿,曖昧呢。
小船,漫無目標地在海上遊弋著,漆黑一團的海麵,給人陰森森的觸目驚心的震撼,隻有天上燦爛的星鬥,在工業化前的潔淨星空裏,近得幾乎可以摸著。
“嗯,嗯。嗯!”香雪低吟起來。
“怎麼了?”疲憊的毛仲趕緊坐起來,傾著身體問。
“不怎麼!”
毛仲明白了,剛經人道的姑娘,哪裏能一帆風順?所謂痛並快樂著。“你冷不冷?”
“你不冷呀?豬頭!”香雪氣衝衝地反問。
“那好,我把衣裳脫給你吧!”毛仲開始解甲。
“你呢?”
“我不冷!”
“你想凍死自己啊?”
毛仲的心裏一陣溫暖,這丫頭,雖然倔強頑固,到底還是和自己心意和解了。
“我可以忍耐,你們女孩子家家的,尤其是在這種時候,絕對不能受寒的,我看,還是把衣服脫給你吧。”
“我不要你的髒衣服!”
“你是怕我給凍死了沒人給你劃槳當長工呀?”
“嘻嘻,呸,誰要你?”
“那好,我有一個建議,我們都可以穿衣服,同時,又可以都增加取暖的機會,要不要我將計劃說得再明白點兒?”
“別說了,”在涼嗖嗖的海風中,香雪的聲音有些變形,雖然拒絕,可也沒有明顯地反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