匕首,雖然在慌亂中缺失去了一份精準,卻毫不欠力量。

哧。

有著綿延尾音的肉皮撕裂和滑膩的肌肉薄膜在鋒利匕首下的分離,既有深度又有長度,但是,動作隻持續了一秒鍾,就迅速回收,整個人在右腳地彈力旋轉下,嗖地一聲,就竄出地麵,飛升一丈開外,脫離了危險境地。

又一片荊棘讓毛仲的單薄衣服受到了嚴重的牽扯傷害,遭受池魚之殃的腿部禍不單行。至少有三根荊刺深入其中。

毛仲沒有顧及傷痛,而是將腰身一扭,再次撥地而起,彈上了空中。

漆黑的夜色裏,隻要適應了情境,還能借助淺藍色的天幕,遠處火光的餘輝,近前那個照亮了冰梅小姐俊俏臉龐的火把點燃,頭頂上的巨樹橫枝清晰可見。

鋼爪般的手指一探,毛仲矯健敏捷的身體就牢牢地附著在兩米半高的樹枝上,腰肌自然而然地收縮,雙腳上撩,做了一空中半翻滾姿勢,在踢折了幾叢枝葉的小騷動中,雙臂一脫離反抓,人已穩穩地落到了再上一層的樹枝叢中,到了安全的境界。

這一切,描述起來艱難,做起來也不容易,可是,在毛仲這樣有些幾乎先天能力的高手那裏,實在是小菜一碟,要不是樹上棲息的幾隻小鳥驚慌尖叫,好象剛才那個可憐複可愛的小姑娘,毛仲能給自己的動作判及格分數。

“哦----------”

受傷頗重的巨熊憤怒地長嚎,久久的拖音裏閃爍著恐怖的,沉悶的腹部振動和咽喉壓抑出來的混合味道。那一刻,就是久經考驗的毛仲,都咬緊了牙關。

匕首再次回到了嘴裏,那是他最拿手最稱心的位置,可以騰出雙手做更多的事情。也是他和戰友們所喜歡的製式動作。

舌頭上有腥膻和鮮美的液體,緩緩地流入了他的口腔深處,給他注入了一絲野蠻和力量,喚醒了他內心深處的撕殺渴望,原始獸性。

這才是刀尖兒上舔血的日子。我喜歡。

毛仲默默地對自己說。

超級特戰隊員,沒有出生在三國那樣的英雄時代,是毛仲一向的遺憾,無用武之地的英雄是悲哀的。現在,從內心世界裏,升騰出一股欣喜和感激。

穿越得好。

巨熊的胸膛上,正是遭受強烈攻擊的地方,冰梅小姐的火把,已經可以輝映出那裏所有的情景,巨大的傷口,翻卷的皮肉,淋漓的血泉。

“傻瓜!”

毛仲急得很想破口大罵。

為什麼美女一定長了顆豬腦袋?那是體重在三百公斤以上的巨熊,你以為是你家裏的小貓?

冰梅姑娘將火把點燃,照亮了周圍十米以上的草地和更遠大的空間,就是樹上的毛仲也顯露出了一雙犀利的眼睛,一個和英俊無關的蒜鼻頭,以及肥沃的麻子臉。

毛仲趕緊用手捂住了自己破相處,也是他引以為憾的地方,一個好端端的英俊小生,硬是給一個蒜鼻子毀了容,否則,兩年前的那個空姐,一年前的市長千金,都有可能成為他的胯下之臣,室中嬌妻。

人在最危急的關頭,更關心的也許不是生命,而是內心時刻惦記著的隱私,缺憾。這會固化為某些人的招牌動作,比如剛才那個小丫頭,在惡棍的侵略麵前,不是去掩護春風得意關不住的胸膛,而是自己稍微有些細長的眼睛。

掩護了蒜鼻頭,就減弱了呼吸。使以氣息為重要判斷源的巨獸們失去了很大一部分探查力。

“瑩瑩?瑩瑩?”

“小姐,我在這裏!小姐,哇啊-----”夜色中平添了一隻嗓音超甜超亮的蟬。

聯想到剛才她雪嫩的胸前,半仰的狼狽姿態,就是鎮定把持的軍中鐵漢都忍不住心中一蕩,一絲絲電流衝撞著他的心扉。

“不要哭了,瑩瑩?我在這裏,對呀!”冰梅小姐的身影在火把的輝映下,有著一層油彩畫般的奇異色調,襯托著後麵的黑暗,前麵的火光,碧綠的草地,遠處的嘈雜,有了一種朦朧和健美。特別是那苗條的身段,浮凸有致,曲線玲瓏,細膩的臉色,微豐和端莊,讓人窒息。

麻辣隔壁,這哪裏是男人婆?分明一等一的妹妹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