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在家裏做了這麼久的,陸曼依依不舍的將他們送到了村口。又閑話了好久,還是沒看見陳青竹的影子。
心下暗暗嘀咕,不是昨晚就叫陳子安去告訴他了嗎?怎麼這個小子還不來?
正想著,何月已經在一次告別了。“小曼姐,我走了。若是以後有機會了,我來看你們。”
到這裏的時候,陸曼是真的傷感了。
從前在孤兒院裏,最後大家各奔東西的時候,都說往後有機會了再聚,或者往後我們一起吃飯。
可是,說了再見之後,便再也沒有見過。那些曾經的承諾,都變成了客套話。
何月說完,朝著陸曼揮了揮手,便上了車子。
清晨的微光還不明亮,兩個熟悉的影子便漸行漸遠了。陸曼傷感了一陣子,身後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心下一動,陸曼果然是看見了陳青竹氣喘籲籲的聲音,他的手裏還捏著一個簪子。更加奇怪的是,他的手裏還牽著……陳老漢。
“爹?”陳子安驚訝道,“你怎麼也來了?”
陳老漢還沒來得及說話,陳青竹已經開口了。“小月呢?小月去哪裏了?”
“她走了!”陸曼指了指何月離開的方向。
陳青竹一愣,慌忙又對身邊的陳老漢道。“老叔,我背你。”
說罷,他真的背起了陳老漢朝著前麵追去。陸曼和陳子安完全一臉蒙圈,這是什麼情況?
陳子安擔心陳老漢的不安全,也追了上去。
陸曼因為還有家裏的事情要處理,便回去了。隻是這一去,他們大半日都沒回來。
陸曼處理完了事情之後,便去了村口去等。來來去去的人都不知道陸曼在幹啥。等到太陽偏斜的時候,陳柳兒從家裏出來,在大樹下坐下了。
她不看陸曼,陸曼也沒有看她。兩個人一坐一站,都有自己的心思。
眼看著夕陽就要落山了,一輛牛車載著幾個人終於往回走了。他們背對著夕陽,像是背上了一身的霞光。
陸曼定睛一看,不是從陳子安還會有誰呢?
不僅有陳子安,還有何月,陳青竹,還有陳老漢。何月的頭上,一根銀簪在夕陽下被照耀成了金色。
陳柳兒看見這一幕,突然黑了臉。但是很快,她又輕蔑一笑,轉身走了。
“成了?”陸曼笑著看著何月。“來跟姐姐說說,陳青竹是怎麼追你的?”
“小曼姐!”何月羞紅著臉,“天色晚了,我回去煮飯了。”
陳青竹忙追上去,“我也要回去了。”
陸曼隻好又看向陳子安,隻有陳子安能夠解答她的疑惑了。陳子安卻賣了個關子,“回去再說。”
身後的陳老漢見狀,看著自己剛剛走開的閨女兒陳柳兒的背影歎了口氣。多好的小夥子啊,偏偏柳兒就是犯傻,不肯要。
現在,就算是後悔都沒有用了。
“爹……”陳子安叫道。
陳老漢直接擺了擺手,“回吧,我也家去了。”
夕陽下滄桑的背影,是一個父親對女兒未來的擔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