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仁傑看到此處想到一個人,“梁冰”。他在腦海中出現了一幅畫麵,梁冰在大廈的天台固定了兩條金屬線,垂直到達邱智位於二十一層的辦公室,與此同時宋樂樂用電腦接駁上華夏公司的保安係統,暫時中斷了監控信號。胡仁傑還設想到軍方資料中沒有提供的細節,第二天上午邱智發現辦公室失竊,取走了那張存有病毒軟件的光盤。
“梁冰”,胡仁傑喝了一口咖啡,下意識的看著窗外,“不知道她現在怎麼樣?她救過自己,甚至為自己以身試藥,在梁山鎮最後一次見麵時,她的精神還不錯,不知道試驗用的藥物可不可以完全把神仙水的毒清除幹淨。”
胡仁傑把咖啡杯放在托盤,取出了自己的手機,假裝打電話,把裝有攝像頭的一側對準了窗外。他剛剛發現了兩個人,很奇怪的兩個人,一個頹廢的低頭向西走,一個昂頭目空一切的向東,兩個人隔著街,卻被胡仁傑認出,他們都在前天上午的視頻上出現過。他記得兩個人的資料,昂頭走過的叫曲洋,失業者;垂頭喪氣的叫孟超,藝術家,抑鬱症和艾滋病患者。
胡仁傑特意選擇了與賓館相隔較遠的一家茶社,他們的再次出現,不能不讓人產生疑問。胡仁傑用眼角的餘光觀察到,兩個人已經不在玻璃窗外,他讓服務員買單,迅速走出了茶社,他的眼睛掃過東西向的街道,曲洋和孟超已經不在視線之內。
胡仁傑回到賓館,用短信通知總部,查找有關曲洋和孟超的最新資料,拿到兩個人的住址之後,胡仁傑沒有停留,立刻前往泰山路康泰小區,資料上顯示,那是曲洋的現在住址。
曲洋住在泰康小區四棟三單元五零六室,在進入單元之前,胡仁傑通過通訊衛星,查到了曲洋鎖在單元的立麵圖。手機畫麵上顯示,該單元為兩室一廳的住宅,進門後右進為客廳,左進為廚房和衛生間,客廳陽台向東,其南麵為走廊,並列著兩間主次臥室,窗戶也一律向東,麵積大約為一百平方。
南城的房價這兩年居高不下,康泰小區為高尚住宅,每平方在七千塊以上,一百平方意味著總價超過七十萬,根據曲洋的資料上推測,他的年收入結餘不超過一萬元,那麼這套七十萬的住房從何而來?如果按揭,他去年已經失業,銀行怎麼會貸款給一個已經失業的人?
胡仁傑在樓下按響了五零六室的門鈴,沒有人回應,胡仁傑取出一頂電信公司的太陽帽戴在頭上,同時按響了一零六室的門鈴。對講機裏傳出一位中年婦女的聲音。
“誰啊?”
“電信公司的,檢查線路。”
中年婦女推開了自家窗戶,胡仁傑向她笑了笑,中年婦女見他儀表堂堂,掛上通話器後便打開了防盜門,她站在房門口招呼胡仁傑。
“我們家的電話老有雜音,你也給看看。”中年婦女有四十多歲,微胖,五官長的很開,好像對彼此都不滿意,她穿的卻時髦,大紅色的連衣裙,頭發也留的很長,頭頂那兒還臨時戴上了蝴蝶式樣的發夾,讓胡仁傑不自覺的想起去年一個選秀節目上的評委。
“好。”胡仁傑走進她的家裏,電話就在客廳,胡仁傑看了看房間格局,和資料上的立麵圖完全一致。胡仁傑把聽筒放在耳邊,果然發出吱吱的聲音,他檢查了線路沒有發現問題,於是告訴中年婦女。
“電話機有問題,換一個。”
“好,好,還請你幫我換一下”,中年婦女笑眯眯的湊在胡仁傑身前,遞給他一杯水。
“我沒有新話機,換不了。”胡仁傑推開水杯向門外走去。
“有,有。”中年婦女從廚房拿出一部還沒拆封的電話,胡仁傑硬著頭皮把電話換上,話筒裏的“吱吱”聲果然消失了。
“好了。”胡仁傑把話筒遞給她,轉身就走。
“小夥子,能不能打個電話試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