光看他的臉,你會把他想成一隻肉球,但他的身材卻沒有走樣,尤其肚子的部位還像年輕人一樣平坦,好像和他酗酒的習慣格格不入。
胡仁傑見過他,在綏芬河他們住在一家叫望鄉的旅社,還在地下賭場裏進行過眼神的對峙,胡仁傑最後一次見他,在邊城鬼域的酒館。
“他就是胡叔叔。”小雷指著胡仁傑。
“你好,胡先生。”紅鼻子向他伸出手。
胡仁傑也笑著伸出手,和他握了握,“很久不見”。
紅鼻子沒有笑,他把手縮回去,回到佳佳的身後,右手隨意的搭上了佳佳的脖子。胡仁傑看見他的手上有一把手術刀,刀片很窄,從佳佳後頸繞到咽喉,刀在移動過程中,佳佳白皙的脖子上留下一圈滴血的傷口,僅僅放過了側麵的頸動脈。
看見少女的身體在流血,紅鼻子才笑了,咧開嘴,露出鑲金的門牙,眼睛的那道縫也合上,麵目猙獰。
佳佳的身體在打著寒戰,不敢說話,氣緊緊憋著,眼淚似乎已經流幹,眼睛裏對死亡的恐懼更加明晰。
“你要什麼?”胡仁傑質問道。
紅鼻子沒有開口,墨鏡男走到胡仁傑的身邊,向他伸出右手。
胡仁傑把沙漠之鷹放在他的手心。
“謝謝。”墨鏡男說道,“正好十分鍾,如果打賭的話,你欠我一條命。”
胡仁傑沒有理會墨鏡男的調侃,他直視紅鼻子的眼睛,“她還是孩子。”
紅鼻子卻沒有放開佳佳的意思,他冷冷的說道:“告訴我,你是誰?”
“國際刑警,特別行動組組長胡仁傑。”
紅鼻子很有把握的說道:“你不是國際刑警。”
“哦?那我是誰?”
“你是歐陽焉,冒充羅賓的小子。”
麵對紅鼻子的答案,胡仁傑選擇了沉默,隻有心虛的人才需要解釋。
一分鍾後,紅鼻子開口了,“你的確很像他,不過,你不是。胡警官,我們談談生意”,他的刀片離開了佳佳脖子。胡仁傑的沉默達到了預期,也說明他的資料沒有任何問題。
墨鏡男走過去,把兩個孩子帶出了胡仁傑的臥室,胡仁傑看見兩個孩子怯生生的坐在客廳的沙發,墨鏡男的食指勾住手槍的扳機扣,像西部牛仔似的轉動手槍,插進皮帶,再拔槍……
紅鼻子坐在臥室的椅子上,原先墨鏡男坐的位置,胡仁傑仍舊靠在落地陽台的窗框。
“胡先生,你們國際刑警一個月有多少薪水?一萬美金?”紅鼻子問道,生意已經開始。
胡仁傑搖搖頭,“去掉稅金,大約五千美金。”
“這裏有張旅行支票,希望他可以幫助你。”紅鼻子從口袋裏取出一張早已準備好的支票,放在椅子旁邊的圓桌麵上。
胡仁傑拿過支票,簽章齊全,隻有金額欄空著。
“你想賄賂警察?”
“我賄賂全世界的警察。”紅鼻子很得意的說道。
“有的人不收支票?”
“現金,有價債券,珠寶……或者女人,隻要你開口。”
“代價呢?”胡仁傑坐在了紅鼻子的對麵。
紅鼻子下意識的壓低聲音,“告訴我,你到南城的真正目的?”
胡仁傑笑了,他打開公文包,裏麵有一份文件,昨天他給南城刑警隊隊長柳忠看過。他把文件拿取出,放在圓桌麵,壓住了那張旅行支票。
“我不相信你的文件。”紅鼻子對文件顯然不感興趣,眼睛還看著胡仁傑。
“你看過?”胡仁傑反問道。
“我可以取走你的手機,文件也可以。”
“你再看看。”胡仁傑把文件放在他的膝蓋上,紅鼻子不以為然的打開文件,上麵一片空白。
“你用了隱形墨水。”
“還記得文件的內容嗎?”胡仁傑問道,他可以確定,南城刑警隊有人把文件賣給了紅鼻子,畢竟他開的價碼很高,很具有腐蝕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