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說著不由分說地拽著她走出醫院,將她往車裏一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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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三點,歐辰和阮溪的手術都順利結束了,阮溪隻是右腿骨折了,而歐辰的傷勢反而更嚴重一些,他斷了一根肋骨,這根肋骨還插進了肺裏,而由於他當時一心撲在阮溪身上,竟完全沒有注意,抱著她狂奔,雖然距離不遠,可是卻讓這骨頭又刺得更深,這才讓他吐血不止。
手術雖然成功了,但還沒有排除引起並發其它的感染,甚至以後可能會留下胸膜火,胸膜粘連等後遺症。
所以為保險起見,歐辰被送進了重症監護室作隔離觀察。
歐老爺子站在監護室外,拄著拐杖的手不停顫抖。
看著那個被自己親手從小帶到大並悉心培養的孫子,如今成這副模樣,他又傷心又憤怒。
曾經,歐辰是他的驕傲,是他的希望,可現在,卻因為屈屈一個女人,不僅拋家拋業,還把自己弄成重傷躺進了重症監護室。
這怎麼叫他不傷心?怎麼會不憤怒?怎麼會不痛恨那個在他看來一無是處的女孩?
他真的恨不得就轉身衝進病房將那個叫阮溪的衰星活活給掐死!
可是再恨再憤怒,也不能這樣做。
歐辰光明正大地警告過他,不能動阮溪。
他要是動了,那這輩子就徹徹底底地失去這個孫子了……
“老爺,您都站了好幾個小時了,喝口水吧!我另開了間貴賓房,您呆會兒過去躺下來好好休息一下,這裏我盯著就行了。”管家送上水輕輕勸道。
“我喝不下,也沒辦法休息。”歐老爺子搖頭,深深凹進去的眼睛裏溫漉漉的,“等不到他醒來,我不安心。”
“孫少爺一定不會有事的。他身子一向強壯,一定不會留下後遺症的,您就放心吧!”
歐老爺子悲愴地搖頭,沒有再說話。
管家無奈,轉身想去把椅子搬來給歐老爺子坐,卻看到一臉淤青的阮溪拄著拐杖艱難地走了過來。
管家急忙放下椅子去扶,“呀!阮小姐,您怎麼就下床了?我扶您吧!”
還沒觸碰到她的手,歐老爺子就厲聲喝道:“她不是咱們家的人,你管她做什麼?”
管家訕訕地縮回了手,歉意地一笑。
阮溪苦澀地搖了搖頭,“謝謝你。不過不用管我,我自己能走。”
她走到歐老爺子身邊,舉目向裏看去,當看到鼻青臉腫的歐辰無聲無息地躺在那裏時,鼻子一酸,眼睛便紅了,急忙用手揉眼。
歐老爺子看得更是火冒三丈,低聲喝道:“人又沒死,你別TM跟我在這裏掉貓尿!還嫌自己不夠晦氣嗎?你要是真心為他好,就該離得他越遠越好!一輩子都不要再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