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你也是。要出差?”
“是。要去趟歐洲。”
“多久?”
“不知道。也許後天就回,也許永遠不回來了。”
她一愣,“什麼意思?”
“玩笑而已。”他聳聳肩,“時間還早,我送你吧!”
“不用,我……”阮溪想拒絕。
他卻打斷了她的話,“不要拒絕。走吧!”
她總覺得哪裏不對勁,可是又不想問,因為不舍得打破這來之不易的寧靜生活。
他將她送到校門口,溫柔地說:“好好學習。”
他的語氣溫和得像是她的父親她的兄長,讓她莫名心暖。
“一路順風。再見。”她主動抱了他一下,這才轉身向校內走。
走了很長一段距離,仍然覺得背部滾燙一片,禁不住回頭,卻見他彎腰鑽進了車裏,很快消失在她的視線裏。
阮溪總覺得怪怪的,有一種生離死別的感覺。
歐辰這次出差,該不會在路上碰到什麼危險吧?
但她很快甩甩頭,心想自己真的太莫名其妙了。
歐辰是誰?閻羅王死了,他都不會死!
……
阿爾卑斯山山腳下一個小酒館裏,歐辰手裏端著一杯威士忌,皺眉垂眸,一副心事重重的樣子。
有人在他旁邊坐了下來,叩了叩台麵,“來杯白蘭地!”
熟悉的聲音,熟悉的氣息,明明和溫和,歐辰卻生生聞嗅到了極其濃鬱的攻擊性。
他仰頭喝了一口酒,眉眼依然低垂,淡淡地說道:“你來了。”
“是。我來了。有點晚,不過沒有錯過。”楚若昀輕笑。
“很好。那明天早上五點一刻山腳下見,不見不散。”歐辰一口將酒水喝盡,酒杯重重放於台麵上,轉身就走,自始至終,都沒有看楚若昀一眼。
楚若昀的心情卻莫名地好,轉過身看著歐辰高大挺拔的背影,嘴角勾起了一道優美的弧線。
雖然歐辰沒有看他,也隻有零星片語的幾句話,可是從他的身上,楚若昀敏銳地感覺到他已經不再是過去那個霸道囂張的歐辰。
不僅如此,他還有些頹廢,像是遭受到打擊一般,整個人的氣勢都降了不少。
原因不言而喻,一定是這段時間過得並不好。
被逐出歐家是一方麵,阮溪不曾給過他一絲半點的好臉色也是一方麵。
阮溪,多麼高傲的女孩,被他這樣死死地壓著,不用盡生命所有的力量去抵抗才怪!
他輕而易舉地得到了她的身體,卻得不到她的心。
因為她的那顆心早在十年前就已經給他楚若昀了,哪怕是閻王老子都奪不走,更何況屈屈一個歐辰?
楚若昀越想越開心,多日以來積壓在心裏頭的陰霾因此煙消雲散。
不過他並沒有因此歡喜的暴飲來狂歡,隻是喝了一杯酒後便走出了酒館。
明天無論如何,能走下雪山的隻會是一個人!
歐辰四點半便醒了,翻身躍起,簡單地洗漱一下,便背起早已收拾好的裝備離開了旅店。
在山腳下,他看到了早已等候在那裏的楚若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