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是楚若昀寄給他的。
今天早上送阮溪回到家的時候,守衛便將這封信交到他手上,說是楚若昀親自送上門的。
他拿到的時候便知道在阮溪逃跑的這件事情之上,楚若昀毫不知情。
否則楚若昀一定是會跟阮溪在一起的,而且讓他追蹤起來要困難不少。
自從那一次較量之後,他看出楚若昀不是個空長著一張好看的臉肚子裏卻一包草的草包。
隱忍、智慧、勇氣、執著、堅定、努力,都是他在楚若昀身上看到的品質。
優秀得無法忽視。
讓他不得不視為強勁而近乎完美的對手,不敢掉以輕心,甚至無法克製的嫉妒。
可正因為這樣,他想要跟這樣的對手來一次公平的競爭,無論在哪個方麵。
歐辰修長的手指緩緩打開了信封。
果然不出所料,這是一封約戰書。
時間訂在一個半月之後。
歐辰挑了挑眉,都說傷筯動骨一百天,這楚若昀受傷不過半個月,就這麼迫不及待地向他挑戰,可見他有多心急要把阮溪奪回身邊去。
可這不公平,也可以說是對他的羞辱。
他不會接受這樣一場不公平的較量。
他坐了下來,寫了一封回信交給手下,鄭重其事地叮囑一定要送到楚若昀的手上。
這一次,手下帶回了楚若昀致謝的口信。
歐辰淡然一笑,總算心裏舒服了些。
………………
阮溪此時此刻正坐在西餐廳等候著秦宛。
這是L市最昂貴最地道的西餐廳,環境優雅,舒緩的聲音優雅地在空氣中流淌著。
阮溪漫不經心地喝著水,神情陰鬱。
在約秦宛前,她驅車去了一趟西山療養院,看到母親正像個陀螺似地不停地在屋裏打轉,嘴裏念念不停,時而雙手合什向空中不停地拜著,時而恨恨舉拳一下一下地胡亂打著,瘋顛得可怕。
不用去問醫生她也知道,這是昨晚逃跑未成功的惡果。
是她錯了!她大錯特錯了!
她不該如此莽撞的……
“阮溪!”秦宛衝了進來緊緊抱住了她,啞聲說道,“怎麼會失敗呢?為什麼會這樣呢?問題出在哪裏?”
阮溪苦澀地說:“是他的個性使然。他從來不肯輕易相信任何人或者任何一件事情,就算他親眼所見親耳所聞,他都不信……”
秦宛駭了一跳,鬆開她坐了下來,緩緩問道:“你意思是他其實一直暗中窺探著你跟蹤著你?”
阮溪點頭,“不錯。”
秦宛臉色蒼白,“這麼說,你完全不可能逃脫他的控製了?一輩子無望?”
“恐怕是的。除非他厭倦了我……”阮溪的心裏直發苦。
“他真可怕。”秦宛深吸一口氣,問道,“你到底欠他多少錢?我來還!”
阮溪搖頭,“你自己都處境困難,我怎麼能讓你幫我還?”
“我會有辦法的。你別管!”秦宛堅定地說,“你隻要告訴我數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