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尖叫著四下逃竄,而阮溪卻站在原地沒動。
車子停下,歐辰推門下車,冷冷看她一眼,轉身就朝那夥操著石頭木棒想圍攻他的小青年走去。
阮溪撇了撇嘴,轉身上車,卻發現車鑰匙已經被他拔走了。
可惡!
阮溪懊惱地罵了一聲,轉身跳下車,忍痛跌跌撞撞地向一旁的樹林走去。
還沒走上一百米,便被歐辰追上一把扛在了肩頭之上。
她的胃部正好就抵在他的肩膀,越發痛得厲害起來,冷汗瞬間流了下來。
她舉手拍他,“放我下來。我胃痛得厲害!”
“痛就痛好了!反正你都不在乎,我又在乎什麼?”歐辰冷哼,不為所動。
她張口朝他的臉頰咬去,他一吃痛,狠狠將她摜在地上,一躍壓在了她身上,扯著她的領口將她上半身揪了起來,惡狠狠地說:“你想死是不是?”
她狠狠啐了他一口,“我就是想死!關你什麼事?!”
“的確不關我事!可我偏偏就喜歡助人為樂!”他嘴角抽搐了一下,一把將她拎起來拖進水裏,將她的頭摁進了水裏。
她猝不及防,接連嗆了好幾口水才急急忙忙地閉上嘴,伸手就去抓打他。
她的確心灰意冷,的確想狠狠折磨一下自己,可是卻並沒有想過要死亡。
她辛苦了這麼多,堅持了這麼久,受了這麼多的羞辱,絕不是為了死亡!
就算要死,也絕不能死在他的手裏!
他可以掌控她的生活,卻沒有權利掌控她的生死!
她在他手上毫不客氣地劃出一道道血痕,隻想逼他放手。
可是他一點反應都沒有,她迫於無奈,雙手直接抓向了他的襠部。
這一抓幾乎用盡全身力氣。
很快,她聽到他沉悶的痛呼聲,然後他鬆開了她。
她撲楞著浮上水麵,不管不顧地遊上岸,趴在岸上就是一陣驚天動地的咳嗽。
當快要炸開的肺部終於慢慢得到緩解,她手腳並用地爬起來就走。
爬上堤岸,她轉過頭去,看到歐辰一動不動地趴在岸邊,眼睛緊閉著,長長的睫毛在他蒼白而俊美的臉上投下兩道陰鬱的陰影。
她莫名驚心,她該不會是把他弄死了吧?
她跌跌撞撞地跑到他岸邊,伸手在他鼻端處一探,當感覺到溫熱的氣息縈繞於指尖時,她這才暗暗放下心來。
他應該隻是被她弄得痛暈過去,並不會有生命危險。
她起身想走,卻又擔心方才那夥小青年會回來報複他,將他折磨至死。
雖然他可惡,但她也並不想害得他沒命。
她伸手在他口袋裏找到了手機,給詹妮打了過去,告訴她位置後便掛斷了電話,然後起身隱藏在小樹林茂盛的草叢裏窺探著,以防那夥小青年去而複返傷害他。
等了近半個小時,她看到詹妮到來,將歐辰抬上車,這才如釋重負地起身離開。
一路茫然地前行著,卻發現她早已無處可去。
無論哪裏,似乎都有歐辰的痕跡。
他似乎已經將這個世界化為了她的囚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