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同了一年的班,在這一年裏,他們同進同出,L市的每一條小巷子裏都留下過他騎車載她而過的痕跡。
那是她有生以來最快樂最幸福的時光,可惜好景不長。
某天雨夜裏,他跑來找到她告訴他要去意大利了,可能很多年都不能回來。
可是他會每天給她寫信,即便她像從前那樣一封不回,他也會一直寫下去。
最後他走的時候,將一枚銀質戒指塞在了她手裏,然後將她用力抱在了懷裏在她耳邊說:“阮溪,一定要等我回來娶你!”
她沒有說話,隻是用力回抱了他,而捏著銀戒的右手卻因為攥得太緊而疼的要命。
隻是再疼,也比不上她的心疼。
那天晚上,她第一次明白了愛情的滋味……
不過他並沒有能夠兌現他的諾言。
他消失了,沒有人知道他的消息,也沒有人知道在他身上到底有著什麼可怕的變故。
他就像是一個華麗而浪漫的春夢,消失得了無痕跡。
隻有那枚銀戒,是唯一代表她曾擁有過那麼一個聖潔而美麗少年的見證。
隻可惜,她生命裏唯一的美好也被歐辰殘忍地摧毀了……
“你在想什麼?”歐辰皺眉,隨手扯了一張紙巾遞給她。
她回過神來,接過狼狽地擦著眼淚,平靜地說:“什麼都沒想。”
歐辰看了看她,卻沒有再追問下去。
一個小時後,車子駛進了西山療養院。
這是一個地處郊區依山傍水風景秀美的療養院,車子一路駛進去,蔥綠的樹木,五顏六色的花朵,時不時掠過的白鷺,還有平坦而綠意盈盈的草地,都讓人感覺到自己沐浴在美好的大自然裏,由然生出一股自在而愜意。
一看到這裏的風景,還有隨處可見的健身場所,阮溪的焦灼得到了很大的舒緩。
她轉頭看向歐辰,再次道了聲謝謝,這一次,比方才上車前的那聲謝謝來得真誠得多。
歐辰的臉色卻反而凝重不少,“別急著謝我。看過你媽的情況後再說吧!”
阮溪聽了,一顆心頓時僵硬。
由於方蓉精神病剛發,處於極度暴躁深具攻擊性的階段,所以被安置在頂層監控最嚴密的區域。
阮溪被帶到她的房間門口,透過小窗,阮溪見到了方蓉。
方蓉並沒有像她想像的那樣被人束縛在床上,而是可以隨意地在近二十平米大小的房間裏走動。
此時,方蓉正焦灼不安地走來走去,嘴裏不清不楚地嘟囔著什麼。
阮溪轉頭看護士,“我可以進去嗎?”
護士搖頭,“她現在攻擊性很強,見到誰都會撲過來又咬又打的。我不建議您進去。”
阮溪正要說話,突然脖子被不知何時悄悄溜到門口來的方蓉給伸手一把掐住了。
力氣大得瞬間讓阮溪臉紅氣堵。
方蓉瞪著一雙布滿血絲的眼睛惡狠狠地衝她連吐了幾口唾沫,罵道:“你這個魔鬼,我要殺了你!殺了你,你就沒法害我害美娜了!我要殺了你!”
護士又驚又急,一邊去掰方蓉的手,一邊尖聲高叫,“快來人!”
歐辰皺眉,走上前伸出手在方蓉的手腕不知哪個地方輕輕一點,方蓉的手立即無力地垂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