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四下觀察,隻見他身處在一個空間寬闊的洞府裏,洞壁被精雕細琢,不是仙劍法陣就是天玲地瓏,氣勢巍峨。再看看下方,地麵上殘留著白色的灰粉,到處都破碎的紫金陶瓷碎片,不時有身著青衣的年輕弟子跪伏在地小心地捧起那些散落的灰燼。而接下來,秦少陽看到令他渾身發毛的一幕,洞府的牆壁上雕出大小不一的方洞,上麵懸掛著落水宮曆代掌門首座的靈牌,而靈牌前方的石案著擺放著紫金骨灰盒,而有的靈牌前卻是空空如也,僅剩下塊塊瓷片。
“難道……”
回憶起昨晚的場景,秦少陽頓時感覺心底一陣涼意,那陣陣清脆的破碎聲,還有那嗆鼻的灰沫,縱然他的意誌再堅強也開始有些害怕。
“秦少陽,自你入我落水宮之後,我落水宮待你不薄,可你為何要毀我落水宮靈洞殿,還將曆代祖師的靈位骨灰毀掉,你究竟是誰派來的,快說!”玉虛掌門一改先前的慈祥溫和之勢,神情極為嚴肅可怕,好像隨時都會出手將秦少陽給擊殺一樣。
秦少陽依舊處在膽寒心驚當中,他根本不知道該如何回答這個問題,他對落水宮並無惡意,而昨晚的事情他根本是一無所知,他也不知道落水宮還有靈洞殿這麼一個地方。如果他知道昨晚砸碎的是曆代祖師的骨灰盒,縱然給他十個膽子也絕對不敢做。想到昨晚襲擊他的黑衣人,還有那個可怕的人物,秦少陽立即意識到一件可怕的事情——陷害!
“掌門師伯,我是冤枉的,我是被人陷害的,請掌門師伯明示!”秦少陽哪裏還敢沉默,如果再沉默下去,等待他的將是死亡。
滅絕首座也站了出來,佛塵輕揮,為秦少陽辯解道:“掌門師兄,此事肯定有蹊蹺,秦少陽雖然置身靈洞殿,可是當我們發現他的時候,他早已是昏厥狀態,如果他有意要壞掉靈洞殿,為何還要令自己昏死被人發現呢?”
“滅絕師姐,你這話是什麼意思,難道你進來的時候沒發現嗎,那小子的身上盡是曆代祖師的骨灰,還有他身上的瓷片,他的手掌縫隙也盡是骨灰和瓷片,難道如此明顯的事情你還不明白嗎?”青玄首座站了出來,斜三角的眼睛盡是陰冷嘲弄之色,道:“還是說,因為他是你門下的弟子,所以師姐想袒護呢?”
滅絕首座的臉色一沉,言辭犀利地說道:“不管秦少陽是不是我門下的弟子,我都不會護短,但凡事都要查清,不能輕冤枉了人,也絕對不能輕易放過真凶!”
無惑首座也插話勸道:“兩位師弟師妹莫要動氣,眼下秦少陽是唯一的嫌疑人,究竟昨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還是讓掌門親自去審問他吧!”
在玉虛掌門的厲聲審問之下,秦少陽於是將昨晚的場景一五一十地說了出來,任何一個情節都沒有落下。聽完秦少陽的描述,玉虛掌門冷不丁地伸手扣住秦少陽的手腕,一時間,一股強大難以形容的力量湧進秦少陽的身體,令他絲毫不敢反抗。
“哼!”玉虛掌門很快便放開秦少陽的手腕,聲音冰冷而充滿著威嚴,道:“你說昨晚你遭到黑衣人的襲擊,你的元神也被他們損傷,可是剛才我檢查了你的身體,你的元神完好無損,根本就沒有損壞的樣子,而且之前我也派人調查過,整個靈洞殿除了你的腳印外,根本沒有其他人的痕跡,你這又做如何解釋?!”
此時,秦少陽算是徹底糊塗了,他記得清清楚楚,昨晚他的元神遭到強敵的震碎,而他也不惜損害元神來將黑衣人給擊倒,這都是真真實實浮現在眼前的記憶,靈洞殿不可能找不到丁點線索,除非……除非他昨晚遇到的不是人,抑或者一切都是他在做夢!
玉虛掌門似乎認定事實的真相,他沒有再繼續審問秦少陽,而是走到燕國兩位大小公主的麵前,恭敬地詢問道:“落水宮的不肖弟子驚擾了兩位公主的興致,如何處置,還請兩位公主明示!”
“哼,這個家夥也真是可惡,竟然膽大包天地砸碎落水宮曆代祖師的骨灰盒,絕對不能輕饒他,我建議以火刑示眾,告慰曆代祖師的在天之靈!”燕國小公主對秦少陽早已沒有好感,眼下逮到機會,她自然是要報複一番。
燕國大公主卻不似小公主那般無禮輕率,她立即伸手將小公主的嘴給捂住,朝著玉虛掌門說道:“落水宮發生如此可怕的事情,本宮也深感悲痛,然而本宮是為客,既然這是落水宮內部的事情,一切皆由玉虛掌門處理即可。”